最重要的,自然是姚守寧連日以來的預兆。
無論是小柳氏之死,還是夢到了蘇妙真的出現,都彷彿是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在向她提前預警一般。
她內心既是惶恐,又夾雜著一絲不安。
如果夢境是一種提示的預警,那麼證明陸執恐怕真的出了事。
他畢竟是為救柳氏才受黑氣入體,惹來麻煩。
姚守寧咬緊了自己的指甲,決定近日要想個辦法,找人打聽一番陸執的情況,若他真的有不對勁,她得想辦法提醒一點。
可是她又怎麼提醒得了呢?
兩人沒有交集,身份地位懸殊也大,幾乎沒有見面的機會。
就是能想到辦法提醒,她又如何解釋自己看到他邪入侵的事呢?
想到這裡,她不由長長的嘆了口氣:算了,走一步再看一步吧。
以往她倒是很愛看神怪誌異之類的話本,如今真的發現說書人口中所說的妖魔鬼怪肆虐的世界有可能是真實的存在之後,姚守寧又有些畏懼了起來。
她不敢再深想下去,故作鎮定的抬起了頭來:
“最近確實睡得不好,是有些奇怪。”
這些事情她不能和別人說。
姚守寧半是逃避,半是天真的想——只要她不提、不想、不聽這些事,便暫時能將這些事兒當成夢一場。
說不定她一覺醒來,會發現所有的事情都已經解決,砸孫神醫的醫館發生的所有種種,只是一場不牽連家人的意外;蘇妙真姐弟的到來,半年前就已經有預兆出現;
至於那倒黴的陸世子,自然也並沒有中邪,他出身非凡,雖說殺了人,可眾人也看到他是因為救人,才情急之下出手,並非有意行兇。
柳氏也說了,長公主手握重兵,權勢滔天,這事兒肯定能順利的解決。
“咳。”
她輕輕咳了一聲,不願再提這事兒,又問道:
“我怎麼會睡在了床上?”
她記得自己從姚婉寧屋中回來時,疲憊異常,不知不覺的就趴在桌上睡了過去。
冬葵什麼時候替她脫了衣服,扶她上床,她竟半點兒都沒有察覺。
“我回來之後,去找廚房燒柚子水,想替您擦洗身體去去晦氣。”
卻哪知剛一回屋,就發現姚守寧睡得人事不省。
“無論怎麼推,您也不醒。”當時就將冬葵嚇了一跳。
但幸虧有先前她在馬車上昏睡一事兒,冬葵也算有了經驗,連忙去了柳氏屋中先回稟一番,回來就找了人將她一併抬上床。
“還以為小姐要睡到明日才醒,沒想到這麼快就起來了。”
姚守寧點了點頭。
這個動作一做,讓她感覺眼前發黑,頭一陣陣眩暈疼痛。
此時屋中已經掌燈,外頭天色肯定已經黑下來了。
她從白天回來便睡,睡到此時也過了好幾個時辰,照理來說睡完應該精神飽滿才對。
可她這一覺睡得不大踏實,不知是不是與做了惡夢有關,她有一種自己越睡越累的感覺,這會兒頭疼得很,眼皮還有些酸澀,恨不能立即再度躺下。
不過她很快想起了一件事,又瞪大了眼:
“幾時了,我爹呢?”
“已經戌時末了(晚上八點左右)。”冬葵應了一聲,接著又道:
“您剛驚醒時,太太屋裡的逢春姐姐正好過來傳信,說是老爺已經回家了!”
她說完,又補了一句:
“帶了表小姐與表少爺一道。”
原本以為姚守寧睡著了,今晚恐怕是見不著了。
哪知就這樣巧,姚翝回家的訊息剛一傳來,姚守寧就醒了,好像父女心有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