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多的是。
卻哪知溫太太昨日上門暗示可以將兩家兒女婚事提上議程, 柳氏才驚覺姚守寧眼見就要到談婚論嫁的年紀,恐怕留也留不在她身邊多久。
溫太太此人又很重規矩,將來姚守寧要是嫁到溫家,恐怕不如現在這樣自由,母女二人又能相伴幾時呢?
想到這裡,柳氏眼睛都有些酸澀,嘆了口氣,態度妥協:
“好吧。”
姚守寧見她答應,心中一顆大石落地。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事情的關鍵就在柳氏的身上,今夜她守著柳氏,只要沒有意外發生,這場不妙的預感總會順利渡過。
想到這裡,她連忙就說道:
“既然娘不出門了, 今晚我留在您這裡睡好了。”
外頭雨大,過來的時候就十分不容易,這會兒外頭狂風更急了, ‘呼呼’作響,吹打在屋頂,像是鬼哭狼嚎似的,若再回去,恐怕更難走。
柳氏有些無奈,也擔憂女兒這樣的情況下回房不大安全,便點了點頭。
反正近來姚翝忙於西城案子,幾乎已經不回家歇宿了,偶爾抽個時間歸家,也僅僅是回來洗漱一番換件衣服就走。
“那正好,我去把正房裡間的紗櫥收出來。”
曹嬤嬤也很歡喜,連忙就要起身去收拾內屋:
“自入冬之後,太太好久沒有睡過了,床鋪得重新再鋪。”
當年姚家隨姚翝升遷搬入神都買下了這套房屋之時,姚守寧的年紀還不大,新搬了家她有些害怕,時常撒嬌想要粘在柳氏身側。
那會兒柳氏便在自己的房屋內令人專門打造了一個小紗櫥,以紗糊的推拉門相隔,裡面鋪了炕榻被褥,以便女兒夜宿。
後來她逐漸再大些,姚家經濟寬裕了,才讓人給她新修了屋舍,搬了房間單住。
這會兒她一提出要跟柳氏一起睡,曹嬤嬤自然便以為柳氏今夜已經打消了外出的念頭,連忙歡喜的要去給姚守寧鋪床疊被。
柳氏見此情景,索性沉住氣,又吩咐逢春讓廚房多送熱水,讓女兒重新沐浴更衣,深怕她再受涼了。
姚守寧泡了個熱水澡祛寒,鑽進被窩之時,柳氏拿了條帕子,動作溫柔的替她絞頭髮。
她問起冬葵,柳氏就說道:
“冬葵也去洗漱換衣服,以免受涼了。”
姚守寧點了點頭,對柳氏這話不疑有他。
屋外點了碳盆,熱氣源源不絕的送來,她躺在綢被裡,被母親照顧著,只覺得緊繃的神經此時徹底放鬆,那疲倦感便湧上來了,擋都擋不住。
“娘,我有點困了,您別走,就在這裡陪我。”
她伸出細軟白嫩的手掩住自己的嘴巴,打了個小小的呵欠,眨了眨眼中的淚珠:
“我想要拉著孃的手。”
“跟孩子似的。”
柳氏的心軟成一團,看著女兒那明明已經睏倦,卻又強打著精神不肯閉眼的樣子,眼裡充滿愛憐:
“你睡就是了,娘坐在這裡,替你擦頭髮呢,怎麼能握著你的手?”
她的臉似鵝蛋一般,沐浴之後雙頰嫣紅。
那朱唇如塗了豔麗的口脂,黑髮如瀑,又濃又密又長,在燈光下黑到近乎呈幽藍之色。
紅唇映著雪膚,眉毛長得也很好,彷彿每一處都是上天精心雕琢而成,既有渾然天成的稚嫩,卻又不自覺的帶著媚人的誘惑,美得驚心動魄。
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她眼睛下方的兩團淡淡的青影。
聽冬葵說,她已經好幾天沒睡好了,做了惡夢——柳氏猜測應該是當日西城案件發生之後,她被嚇到了。
雖說當時姚守寧表現鎮定,可她畢竟還是個孩子,看到出了人命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