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柯和谷小爍兩人自是同往,他們看著劉可蕊被推入搶救室中,心情均沉重萬分。
搶救室外,唐柯抱頭,腦袋一片空白。他怎麼也沒想到,劉可蕊竟然會中毒。而從跡象看來,應是魔門的傑作。谷小爍更是難過,她並不知道劉可蕊在魔門手中時已經被暗中下毒,如果她知道的話,谷小爍絕對不會如此輕率行事。
但現在說什麼也沒有用,只希望現今的醫療裝置和條件,能夠把劉可蕊的命給搶救回來。
鑿齒看著痛苦萬分的唐柯,知道現在他不想被人打擾,便趴在牆角。獍雖活得比鑿齒久,但它長年生活在山中,心靈一塵不染,哪知人間疾苦。但它也感覺得到,劉可蕊的生命之火在不斷減弱,可對於活了數百年的獍而言,生死不過再平常的事了。
它倒沒把劉可蕊的生死放在心上,見唐柯坐著不動,便要如平常般找他玩兒。卻不想它前蹄剛邁,尾巴卻被什麼踩住。獍回頭看,卻是鑿齒一爪踩在它尾巴上。
妖獸對獍緩緩搖頭,示意它別去打擾唐柯。獍不能理解鑿齒的行為,小獸低嗚著爬上鑿齒的背上,然後張開嘴巴用如同豆粒般的小牙對鑿齒又咬又啃。自然,這落在鑿齒身上只當撓癢,它也就任得獍在自己身上胡鬧。
看向唐柯,鑿齒眼中掠過哀色。它和唐柯早已心靈相通,然後這回,它從唐柯那感覺到的卻滿是自責,悲傷的情緒。鑿齒搖了搖頭,暫時切斷和唐柯的聯絡。人類的感情,它無法理解。
這時搶救室大門開啟,劉可蕊被推了出來,又勿勿送往別處。跟著,一個頭發發白的老醫生也走了出來,唐柯立時迎上,著急問道:“醫生,我朋友她怎麼樣了?”
老醫生從頭到腳仔細地打量了唐柯一回,然後搖頭說道:“你們究竟招惹了什麼人,竟然讓人以混毒之法用在你朋友的身上。”
“混毒之法?那醫生,我朋友她……”谷小爍本來想問劉可蕊有救嗎,但終究說不出口。
老醫生輕嘆道:“混毒之法,最早起源於苗族的蠱毒,後來經過不斷改良傳入了中原,盛行於漢末。爾後漸漸絕跡,我亦是從一些醫書古籍上看到,卻不料現在還有人能夠使用這種方法下毒。”
“醫生,你既然知道,我朋友應該有救的,是吧?”唐柯再問。
看著唐柯,老醫生搖頭道:“抱歉了,這位年輕人。醫者父母心,我自然不會見死不救。但這混毒之法,一來我只知道它的存在,卻不知道它具體的製作過程;二來,所謂混毒,便是以不同種類的毒以不同比例進行調配。如果不知道對方具體的調配比例而對症下藥,根本解不了你朋友體內的毒。我們現在能走的便是給她做血透,以此來延長她的性命。不過……哎,最多,你朋友最多隻能拖到傍晚……”
唐柯一聽,腦袋裡轟的一聲。整個人搖搖晃晃地坐回椅子去,老醫生拍拍他的肩膀道:“去見見你朋友吧,看她還有什麼話要說……”
醫生離去後,谷小爍搖著唐柯說:“我們快去看看可蕊吧。”
可搖了數下,唐柯卻像木頭人似的沒有反應。谷小爍再忍不住,淚如珠落。她蹲下身體,抱著唐柯道:“你不要這樣好嗎?這都是我的錯,若不是我,可蕊就不會有事。我知道你難過,如果你想哭就哭出來,可你別憋在心裡啊。”
似乎谷小爍的話觸動了他,唐柯嘶啞地叫了一聲。他抱緊自己的頭,渾身顫抖。如此過了片刻,他放開自己,唐柯看著谷小爍道:“為什麼,為什麼我哭不出來。”
谷小爍看他欲哭無淚,心中更是難受。
病房裡,劉可蕊睜開了眼睛,然後就看到了唐柯和谷小爍。劉可蕊朝他們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然後說道:“我是不是要死了?”
唐柯搖頭,柔聲道:“沒有的事,你不好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