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驀地舉起手,鋒利的劍尖兒指著造紙人的喉嚨,再上前一點,似乎就要把他給戳穿了一樣。
蘇子安聲音寒冷,若千年玄冰:&ldo;你知不知道,你該死!&rdo;
☆、混一口飯吃
那劍尖直接對準了明與的喉嚨,似乎下一秒就會戳穿了,露出一個血窟窿來。從那窟窿裡,泊泊地會流動出鮮紅的血液,伴隨著流逝的,是造紙人那輕而易舉就能奪走的性命。
明與唇畔噙著一抹淡笑,眸子裡無波無瀾,淡淡地望著蘇子安,慢聲道:&ldo;主人。&rdo;
這一聲嘶啞低沉,聽起來含著脈脈的情意,那樣撩人。他看起來一點也不怕,不怕氣勢凌人的蘇子安,也不怕這尖銳無比的劍。仍舊是一副怡然自得,能奈我何的模樣。
蘇子安忽然有些手軟,劍尖兒都顫抖了下,不慎偏離了一些位置。
她白玉似的面頰上浮現淡淡的紅暈,看起來嬌軟柔媚,忍不住低聲呵斥道:&ldo;你亂叫什麼!&rdo;
這人當真是個禍害。
這聲音聽起來勾人的很,叫人渾身發軟。若是定力差了些,恨不得一把將他推在軟塌之上,肆意憐愛,只讓他發出這樣動聽的聲音來,怎麼聽都聽不夠。
明與的指尖輕輕地夾住了那劍尖,他依舊是不緊不慢地,順著那鋒利的尖端一路向上攀爬。莫名的,那瑩白的指尖捎帶了許些色氣,伴隨著他那一聲低笑,沉沉響起。
蘇子安眯起了眸子,忍不住將劍尖一下子抵在明與的喉嚨上。鋒銳的尖端一下子刺破了他的面板,劃出了鮮紅的血液來。
滴滴答答,血液順著劍端一路流淌在了雪地之上,融化了大片雪花。溫熱的氣息噴灑在雪上,噴灑在劍上,也噴灑在明與的脖頸處。
&ldo;唔!&rdo;
出乎意料,發出這一聲的,卻是兩個人。
蘇子安捂著自己的喉嚨,雖然她那個地方沒有像是明與一樣流出血液來,但是那種沉悶的鈍痛卻依然存在。對面的明與雙眸含笑,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種情況,沒有絲毫的意外。
他依舊是笑著的,那樣溫和,像是看著不懂事的孩子。
明與用一種近乎憐憫的語調,低低地笑出聲來,感嘆道:&ldo;你還真是個愚笨的主人啊!&rdo;
造紙師和造紙人,本就是同血肉育養而生,自然也是同生共死。哪怕是最好的情況,造紙人死去了,造紙師還活著,也得要了造紙師半條命去。
也就是所謂的,殺敵八百,自損一千。
這也是為什麼,百年前那位大成的許姓造紙師不敢用自己的血肉復活愛人的原因。他樹敵太多,行為放肆,若是有人捉了他的造紙人去殺了,那麼他也命不久矣。
蘇子安緊緊地盯著他,身子有些搖晃,厲聲詢問道:&ldo;你為什麼會知道?!&rdo;
明與依舊是淡笑著望著她。
他抬起了手,緩緩地沉下去,示意蘇子安不要拿著劍對著他。否則,他就不說。那姿態太過傲慢,帶著不易察覺的居人之上的氣勢。
蘇子安討厭這種受制於人的感覺。更何況,這是她親手創造出來的東西。
她創造出來的造紙人,敢違抗她,敢這樣對她!
胸膛劇烈的起伏著,許久未被人這樣抗拒的、養尊處優的年輕造紙師死死地盯著面前的這個紙人,眸子裡全是殺意。這種殺意沒有絲毫的掩飾,就那樣噴薄而出,濃烈地快要侵蝕掉她這個人。
&ldo;主人,&rdo;明與沒有絲毫去理會她吃人的目光,而是用那種極其清淺的聲音緩緩地說出背後的原因,&ldo;因為我動過手了。&rdo;
他語調十分淺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