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是別的平行世界,而這裡的父母也確實就是他自己的父母……但他還是莫名地開始緊張了。
對赤江那月來說,他已經有實打實的十年沒和那兩個人面對面說過話了,記憶裡的影像明明無比清晰,他卻還是下意識地開始思考自己該用什麼語氣、什麼表情去跟過去的父母對話。
彷彿用這種方式就能讓他暫時不去緊張其他有的沒的…連拯救世界都面不改色的傢伙居然在這個時候產生了焦慮的情緒,要是把這話告訴降谷零他們,他絕對又要□□心了。
才不要,他又不是小孩了!
“解除變身。”赤江那月腦內思緒紛亂,漫不經心地念了一句。
然而唸完後他才想起來自己這個時候還在半空,不等他緊急調整姿勢讓自己安全著陸,他就先掉進了一個早就等在下方的,溫暖乾燥的懷抱之中。
赤江那月怔愣在了原地,渾身都在那一刻僵硬了起來。
他首先嗅到了一股溫和飽滿的果木香,沉穩的氣味令人不由自主地感到安心,使他條件反射地揪緊了對方胸口的布料,在果木香下捕捉到更熟悉的、很淡的煙燻香味。
被那雙結實有力的手臂抱在懷裡的黑髮男孩一時間彷彿失去了自己的聲音,他仰起腦袋,即使他只能在這個姿勢下看到對方的下巴,那上面還帶著一圈短短的胡茬,看起來就扎人得不得了。
尤其是在他有一個幼稚的,喜歡用胡茬來扎他臉的爸爸的前提下,他對此瞭解甚深。
這個人、是……
“……”
坐在男人手臂上的男孩本能地用手臂圈住了男人的脖頸,把臉埋進
對方肩窩,不知道在逃避什麼,只讓人聽見沉悶的童聲:“你是不是又揹著媽媽去喝酒了,爸爸。”()
看在我還記得來接你的份上,不要告訴你媽媽≈hellip;≈hellip;等等?那雙大手把男孩從自己肩上拔出來,強行對上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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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髮凌亂的男人有一雙明亮的藍眼睛,此時,藍眼睛裡的驚喜意味濃到溢了出來,他甚至情不自禁把聲音都放大了:“你剛剛叫我什麼?”
赤江那月從來沒有叫過這個男人一切和父親有關的稱呼,一開始是不承認,後來則是小孩子的賭氣,等到對方從他生命中離去,他再也來不及告訴這個男人自己早就把對方視作自己的父親,再也來不及喊出一聲‘爸爸’。
這是橫跨了十年光陰的,赤江那月早該撇開彆扭去對赤江清吾喊出的稱謂。
“爸……”
“先等一下,我們先回家,讓你媽媽也聽聽!”赤江清吾頓時樂開花,笑得無比傻氣,“叫小優老是用這個嘲笑我——”
赤江那月冷靜地一巴掌拍在自家老爸的臉上,只可惜小朋友的手太小,只遮得住赤江清吾的左眼,還有一隻留在外面眨呀眨。
留在外面的那隻眼睛裡滿是笑意,在被按住後,他不再繼續說那些不著調的話。
赤江清吾沒有問兒子為什麼會從空中掉下來,就和他從前也沒有問兒子為什麼會認識貝爾摩德一樣。
畢竟是第一次當爸爸,這個孩子又省心到從來沒有叛逆過……
赤江清吾在赤江那月剛來到他們家的時候焦慮了好長一段時間,因為他自己就是個孤兒,他不知道真正的父子應該怎麼相處,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一個合格的父親。
直到他某天從外面回來,看見那麼小一隻的男孩站在玄關,彆扭地給他遞拖鞋,小聲地對他說‘歡迎回家,清吾’。
赤江清吾那時好像瞬間理解了所有愛著孩子的父母的感情,他看著站在那兒也只是一小團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