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星期一到週二週四,週二與週四,這不是林祖蔭每週準時到雞場進購肉雞的日子嗎?朱斯亮覺得自己越來越接近答案了。
如果說,林祖蔭的毒品,是每逢週二與週四,從雞場那裡得到的話,有很多事情就可以說通了。比如說,為什麼除了林祖蔭,其他人都說沒見到何洪鏡,而趙慶吉卻說有。因為人是趙慶吉殺的,所以,自己一直所推測的,是趙慶吉在幫林祖蔭圓謊其實是錯誤的,正確的事實應該是反過來,是林祖蔭在配合趙慶吉說謊,所以趙慶吉見到了何洪鏡的才是個合符常理的例外。
至於趙慶吉殺何洪鏡的動機,在老坪坡見到的那塊花田,被王師傅移植到花圃的那塊花地前的牌子上的字,以及跟著風飄搖的花,被深深地印進了朱斯亮的腦海:亂山深處水縈迴,可惜一枝如畫為誰開?
那說的是,虞美人?
一個大膽的設想在朱斯亮腦海里浮了上來,連朱斯亮自己也連搖頭,不敢確信。不可能,這樣做太冒險,而且,即使真是如此,他們怎麼找顧主,又是怎麼運出去的?
那些假冒何洪鏡的名義談回來的業務‐‐想到這裡朱斯亮動搖的心忽然又堅定了起來。
要是,自己手上還留有那些白皮松做的傢俱就好了,找張文冰檢驗一下木板所含的成分,也許就真相大白了。朱斯亮正苦惱,轉眼卻笑了起來。
陶伯給自己的那張進料單,不是寫著有用那批白皮松的五件傢俱嗎?
孫勝的工具箱,蘇展的電腦桌,阿桃的梳妝檯,自己的辦公椅,這些原本放在陶記的四件傢俱,都被銷毀了,可還剩下最後一張,如果沒有記錯,應該是躺椅。這張躺椅在誰手裡?
找陶伯。也許陶伯記得。朱斯亮不顧已經天黑,再次來到了陶記。可是陶記已經關門了,去陶伯家也不見人,大概陶伯出門找失蹤的兒子陶成材去了。朱斯亮焦慮起來:如果被幕後的人發現自己已經察覺到了傢俱裡白皮鬆木板的秘密,會不會捷足先登,向對待之前四件傢俱一樣已經處理掉了?很有可能,畢竟在周家小姐鬧鬼報復的時候,不少到陶記退貨的人,都應該知道看墳木被用在了五件傢俱上,雖然他們知道得並不詳細,但只要一一找出曾經在陶記買過傢俱的人,慶雲並不大,他們很有可能會成功。朱斯亮覺得不能幹等著,決定找張文冰以及富民旅館的羅經理幫忙。
當羅經理一聽朱斯亮要找陶記木公那張看墳木做的躺椅,臉一下變白了:&ldo;朱醫生,你,你是找那張躺椅,做什麼?&rdo;
看到羅經理神態有異,聯想到那血巷發生的時候,羅經理還特意去小沖巷燒香保平安,朱斯亮一下就猜到了:&ldo;羅經理,那張躺椅在你手上是嗎?&rdo;
羅經理苦笑著點點頭。
&ldo;現在呢,躺椅在哪裡?&rdo;
&ldo;就放在我家雜物房裡,原本是買回來給我那懷上的女人的,沒想到那躺椅居然是看墳木做的,那天跟蘇小姐和你看到那傢俱廠的血衣女人,當時就想把那張躺椅退回去,又怕被陶伯說是封建迷信,於是不敢聲張,躺椅是不敢用了,也不敢隨便處理掉它,只好讓它就那麼晾著。&rdo;
&ldo;沒有人知道你買了這張躺椅嗎?&rdo;
&ldo;這躺椅好像是小陶師傅第一次獨立做的成品,當時是他專門設計好的,我女人看樣張滿意了才專門做給我們的,陶伯知不知道我不清楚,因為那躺椅有小小的瑕疵,雖然我女人喜歡沒在意,但小陶師傅應該沒告訴過多少個人吧?怎麼了?&rdo;
&ldo;瑕疵?是不是有哪個部分老是裝不穩的不時地掉下來?&rdo;
&ldo;對啊,你怎麼知道的?&rdo;羅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