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個月,他依舊把她當成是外人。他還不知道,她是愛他的。
米蘭吸了吸鼻子,轉身向大門走去。
“小姐!” 一直在旁邊不知如何是好的老李趕緊跟了上去,“你要去哪啊?天快下雨了……”
像是在響應老李的話似的,一聲悶雷“隆隆”響起,讓人感到分外壓抑。
米蘭恍恍惚惚地望了老李一眼,“我……我就是想出去透透氣,不行,我要出去……”她陡然加快了腳步,慌里慌張地跑了出去。
“小姐,至少得帶把傘啊!”老李在她身後喊。
雨毫不留情地“嘩嘩”下著。米蘭坐在咖啡館裡,雙手支頤,痴痴地望著雨水濺到窗戶上,帶來了朦朧水汽。
冬雨帶來了刺骨的寒意,即使是在溫暖的咖啡館裡,米蘭還是下意識地縮了縮肩膀。
車鑰匙什麼的都放在別墅裡了,米蘭身上除了手機和一點零錢之外,一無所有。在雨下起來之前,走投無路的她,可憐兮兮地跑到了這家不起眼的咖啡館。
她低頭啜了一口咖啡。深褐色的液體在杯子裡輕輕晃動著,她似乎可以看見魏泠岫那雙冷漠的眼睛。
為什麼這樣對她?為什麼她又會如此在意?
米蘭呆呆地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喂,恬恬,是我。”她低聲說道。
“米米,你終於想起打電話給我了?”電話那頭,響起了謝語恬乾脆的聲音,“好哇,你這壞蛋!把我都給忘了!唉,聽說你現在成了標準的家庭主婦,是嗎?”
謝語恬好奇而興奮的聲音傳人米蘭的耳中,卻不能感染她的心。米蘭緩緩問道:“恬恬,夫妻離婚的原因都是什麼?”
“啊?”電話那頭,謝語恬沉靜了兩秒,然後她爽快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哎呀,這可是五花八門,什麼都有了。最沒創意的說法是家庭暴力或者對方沒有生育能力,最典型的說法是性格不合。嗯……米米,你屬於哪種?”謝語恬突兀地問。
米蘭嘴角抽搐了一下,短促地笑了一聲,“但願我能知道,我屬於哪一種。”
“喂,米米,你是不是……”
“不是!我現在沒空,以後再跟你說。”米蘭草草打斷了謝語恬的話。
“米米,可我還沒問完哪……”
“再見!”米蘭果斷地按下了結束鍵。
這樣對她的好朋友真不應該,可是,米蘭管不住自己的手指。窗外,雨勢總算減緩了些。米蘭伸出食指,輕輕在玻璃窗上划著圈兒。
是啊,她和魏泠岫屬於哪種呢?
他們是法律上的夫妻,他們同床、同吃同睡,話題雖然不算太多,但有時候能聊上好一陣子。他身體不好,她會很擔心;他發燒消瘦,她會心疼。她似乎已經找到了對付他固執的大男人主義的小小辦法,正在努力地實踐當中……
米蘭的鼻子發酸了,在她自己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一滴眼淚滑落腮邊。她恍恍惚惚地發現,雖然肉體上他們不是夫妻,但是在精神上,她已經進入了妻子的角色。
夫妻的感情悄然無聲地來了,是來得太遲了些嗎?米蘭說不準。能不能說,是從她浪漫地愛上了“魏泠岫”這個名字開始呢?好像不是;是在他為她擋了一劍的那個時候嗎?也許,比那個時候要早—點吧……那是從他第一次在睡夢中握著她的手時開始嗎?米蘭說不準,真的說不準。
魏泠岫帥得—塌糊塗,身家豐厚,絕對讓身邊的女人有危機感;他喜歡把自己的意願強加於人;不夠幽默;沒什麼情趣……他的缺點實在是太多了,可米蘭還是傻乎乎地栽了進去。所以,她對他大男人的話語很反感;為他沒有事先徵求過她的意見而做的事感到氣憤;為他不願對她剖白內心而灰心洩氣。
好傷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