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之中,抬步下了階梯,向韓王爺的書房走去。
韓王趙曄為宋太祖的五世孫,早年政途坎坷,曾任河北大名縣縣令,金紫光祿大夫等職,因頗有政績,又善圓滑迎合,於宣和六年封郡王,定居汴京。直至北宋滅亡,因助趙構南逃有功,加之善文善墨,很得高宗賞識,於建言二年被封為韓親王。
此時,韓王正連夜為高宗趕作“百媚圖”,所謂“百媚圖”,實則為同一女子的百種姿態圖。因高宗近日十分仰慕一民間才女,卻又不願以皇室特權虜之,甘願費勁心思討得佳人歡心。更因想在才女面前賣弄超脫技藝,而誇下海口,定於乞巧節前作出該女子的百張仕女畫相贈。
仕女畫繪製要求何其精細,高宗縱是日夜不歇,那也不能於兩月時間趕製出一百幅。卻又君無戲言,少不得尋求筆下如有神的韓王助他一臂之力。
得蒙聖寵,韓王自然不敢視以為荒yin無聊之舉,反受寵若驚。因而,這一月來,每日裡廢寢忘食,卻依舊神采奕奕,筆下如飛。
“爹。”
豔華小聲的喚道,生恐驚擾了全神貫注的韓王。韓王作畫時最忌他人打擾,若不是豔華實在鬧心,縱使平時再得父王寵愛,也不肯輕易邁進這間書房。
“豔兒,這麼晚來找爹爹可有要事?”韓王頭也不抬,專心致志對著的是一副即將完工的揮扇仕女圖,圖中女子珠圓玉潤,翩然若仙。
“爹,豔華有要緊事想和爹爹說。”豔華的目光跟著韓王的手指移動,只差羽紗衣的一根飄帶不曾作色。
“你說,本王順耳恭聽。”韓王輕輕帶著寵溺的笑。
“不,爹。我們坐下好好談。”豔華表情卻很是認真。她知道這畫的重要性,她可不信爹在聽到那個訊息後還能保持著這份鎮定。
(第三中文 )
'108'一零八 新聞簡播
從韓王府到瑾芳宅,遙遙數里。王府安排了一輛超豪華的馬車送三人回去。藍瑾兒一入了車廂,憤怒的焦點,連帶著壓抑許多天的怨氣,一股腦兒全指向楚尋。
“楚尋!你明知道你妹妹和那什麼四王子定有婚約,說我是你乾妹妹不行麼!你是不是還嫌我不夠煩!還嫌我名聲不夠臭!是不是不打算讓我過安定日子了!”
終於爆發了?你以為就你心裡頭不順暢?
楚尋對她咆哮式的討伐不屑一顧,很不給面子的嗤笑道,“反正那傻呆子無能娶你,趙霖一表人才,哪看哪都比他出息。你若真咬緊這門親事,韓王府也不會將你怎麼樣,最多暗地裡給你幾個白眼,絕對不敢指使人給你下春藥。”
哪壺不開提哪壺,齷齪!藍瑾兒咬牙,“你無聊!你冷血!你缺德!”
幽然見藍瑾兒如此辱罵楚尋,自然維護,面色一沉,“瑾兒,尋說了,他事先並不知情,不許你侮辱他!”
“他不知道?你不是說他有事與我說的麼?不就是這個事!”藍瑾兒氣焰囂張,連帶著對幽然也沒了好臉色。今非昔比,你和我不過一樣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女子了!還想為人出頭,誰還怕你不成!
楚尋溫柔的拉過被激怒的幽然,很不厚道地說,“別和她一般見識,她發起火來就和小孩子差不多,沒得理可講的,要不然也不會噎死唐老爺了。”
幽然嚥下怨氣,帶著被維護的得意很大方的不再計較。
藍瑾兒恨恨的盯著楚尋落井下石的臉,句句帶刺!想找人吵架麼?
哼,你想吵,我還偏不和你吵了!
藍瑾兒竭力平復心緒,閉著眼打起盹來,眼不見,心不煩。
楚尋卻不依不饒,“忍一忍,風平浪靜。你要是早沉得住氣,何故會僵持及此?如今這大好的時機,你怕是要錯過了。不知道會白便宜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