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根本不贊成再行尋仇報復。俗家弟子四代碩果僅存的飄萍生施世全,更不贊成再惹紛爭,藉口身家性命為重,不願盡力。聊可告慰的是,松溪真人和飄萍生,皆願稍盡綿力,答應必要時或可相助。
就這樣,武當門人散處江湖,踩探仇家的下落。
桃花坳已成了荒谷,桃花宮與異種桃林已不復見。
白雲山莊自經火劫後,周群並未全力修復,太白山莊事了,白雲山莊也就成了廢墟。
兩批仇家皆失去蹤跡,天下茫茫,到何處去找?其餘五大門派的人,也只答應供給訊息,並未應允助拳,玄同道長的復仇大計進行得極不如意。
葉若虹是金陵大陝莊幼俠的內弟兼弟子。莊幼俠則是武當俗家一高手,發揚點穴術絕學的奇材王一瓢的高足,他們自然是正宗的武當派弟子。
葉若虹奉姊丈之命行道江湖,自然奉有踩探仇家的使命,鬼使神差,他遇上了九天玉鳳周如黛。
可是,他內心在交戰,不知該否將這訊息透露給武當山的同道們。看了姑娘那本無表情的容色,他只覺心中湧起無比的愛憐情緒,不由愴然。
同時,他也為姑娘的絕代容顏而抨然心動,他並不是好色之徒。可是莊慕少艾,乃是人之常情,怪他不得。
當時,他確無褻瀆之念,而是一種淡淡的愛意,他也弄不清仰慕呢?抑或是愛念?可能也有些兒憐惜的成份在內,只是一時難以分清而已。
至於葛如山,他是個粗豪而粗中帶細的人,他只是被姑娘的名氣所驚,有點難以置信。
這三年來,周如黛已經長成了,身材也高了些,而且更為豐盈,已非當年香扇墜般的小美人,而是百分之百的青春少婦,至於她如何從神經失常中復原,下文自有交代。
且說鬥場中的事,涼州五義的禍胎老五,一聽姑娘自報名號,驚得項門上走了三魂,渾身如中電擊,雙腳震顫,支援不住他那沉重的身軀,突然“噗”一聲坐倒,癱軟在地,牙齒捉對兒腸打,抖顫著叫“華……華夫人,不……不知……知者不……不罪,……小可有……有眼無珠,多……多有冒……冒瀆,饒……饒我們第……第一道。”
“自咬舌尖。”姑娘木然地說。
“饒……饒命!”老二也顫慄著叫。
“希望你們自愛些,不要讓我動手,要讓我用劍割,可沒有這麼便宜了。”
“饒我們第一道!”老大也開口了。
看了他們的膿包像,姑娘嘴角現出一絲不屑的淡笑。迫進三步,冷冰冰地說:“看來,你們要我親自動手了!”
涼州五義如被五雷轟頂,心中一涼,當年九天玉鳳從荊州殺下武昌府,登徒子犯者必死,沿途血案如山,五大門派的敗類亦難逃一劫。這血淋淋的事蹟,並末因歲月如流而令人淡忘,反而在江湖更為傳誦,無人不曉。涼州五義當然知道,也知道今天走了亥時運啦!
葉若虹突然抬頭,冷叱道:“老兄們,英雄些,好漢做事好漢當,別象個喪家之犬,為師門貽羞。”
他這幾句話,象是五義的追命符,首先暴起的是老五,—聲不吭挺起上身,瘋虎似的貼地搶出,雙足“狂風掃葉”急踢姑娘雙腳,倒也有點斤兩。
姑娘屹立不動,左手纖指扣指一彈,一縷頸風射中老五的天靈蓋,老五沒想到突襲無功,驟不及防,應指便倒,“噗”一聲伏倒,雙腿略伸,一聲未出便已了帳。
臨危拼命,死中求生,其餘四人一看老五完蛋,知道今天厄運當頭,無可避免,與其委曲求全保得殘命,不如拼死以保全師門名聲。
“咱們上,拼了!”老大到底有點英雄氣概,一躍而起,他滿口牙齒已全行脫落,口關不住風,說的話沒人聽懂,但他躍起抓劍的舉動,卻是極為明顯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