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桌下飛出,六粒白飯無聲無影,齊膝射去。
最近的是三步追魂,他正搶得上風,“砰”一聲剛將盤龍杖格開,正想振出一招“丹鳳點頭”,突感到兩膝一涼,他驚叫一聲,撤招飛退,低頭一看,臉上變色。
原來膝蓋橫裂了兩條縫,深至骨內,創口長有兩寸,鮮血如泉,是鈍器由側方擦傷的。
同一瞬間,拘魂無常一掌拍得謝韜退至樓口,正想搶前再出至命一掌,突然大股如被針刺了兩下,氣血為之一窒,他大吃一驚,平常的刀劍根本攻不破他的護身真氣,渾身筋骨堅逾精鋼,怎會被針傷呢?
他火速暴退,伸手一摸,大股兩旁溼膩膩的,染了一手鮮血,不錯,傷口大如米粒,深入恐怕不只兩寸,可能暗器還在肉中呢。
他運勁一吸,手中多了滿手血,和一小堆鮮紅渣末,不知是何種歹毒暗器,已經碎爛了,用手一捏,竟然是軟的嘛!他回頭大吼道:“誰敢在老夫身後暗算?王八蛋!有種滾出來……”他罵聲末落,膝蓋一麻,“噗”一聲坐倒,膝蓋骨下一寸三角形的迎面骨上,又有兩個洞,要沒有骨頭擋住,準是兩面開孔。
三步追魂比較冷靜,他心中有數,能用細小的暗器,擊傷自己比金鐘罩更強的護身氣功的人絕不是好相與的人,惹他不得。
他向無情婆婆切齒恨道:“咱們有算帳的一天,明日把暗中助你的人一起請來,青龍嶺童某恭候。”說完,徑自下梯去了。
拘魂無常一倒地,雅廂中湧出十餘名男女,扶起他急問原因,他一咬牙,向謝韜吼道:“咱們死約會,青龍嶺一清仇怨,不見不散。”
他站穩了,向眾人道;“我們走!”有人抬了重傷的黑白無常一起走了。
謝韜恨得直咬牙,可是他們人多勢眾,十餘人中無一庸手,眼看殺父仇人溜走,他幾乎咬碎了滿口鋼牙。
其餘三廂內的人,全感到莫名其妙,這兩個大名鼎鼎的字內兇人,怎會虎頭蛇尾溜了的?
有個身材瘦小的人“咦”了一聲,向樓板上一指叫道:“看!那是血,兩個老前輩受了傷似的。”
兩兇人所經之處,果然有一串血滴,那還容懷疑麼?眾人全都一驚,議論紛紛用目光向四面搜尋。
無情婆婆向謝韜搖首道:“謝賢侄,看來此行兇險,要沒有高人在暗中助我們一臂,恐怕武安居就是你我喪身之地,這老魔果然了得。”
小瘦子鼠眼一瞪,叫道:“老虔婆,你敢在背後罵兩位老前輩……哎喲!”他掩住口,“哇”一聲吐出一口鮮血和兩顆門牙,還有兩顆被血染紅的飯粒,他臉上鐵青,躲入廂內去了。
所有的人全都吃驚,疑神疑鬼,恐怖地退出。
“婆婆,我們走吧!暗助我們的高人既不願現身,我們心裡謝他,相信明日他定會駕臨青龍嶺。”
少女說著,鳳目向四面搜尋,除了兩個書生,無一可疑之人,更無任何岔眼事物出現,他悚然而驚,暗道:“這人神出鬼沒,功臻化境,定然是遊戲風塵的奇人。”
少年後生縱至壁間,取下匕首入鞘,向無情婆婆道:“楊婆婆,我們走吧!”
楊婆婆嘆息一聲,率兩少女隨即下樓,謝家父子在後緊隨,向中州三義拱手一笑,下樓而去了。身後響起逸雲清朗的“請啊”聲,隨之是悠揚的朗吟:“……人生飄忽百年內,且須酣唱萬古情,君不能狸膏金距學鬥雞,坐令鼻息吹虹霓,君不能學哥舒橫行,青海夜帶刀,西屠石堡取紫袍……”
中州三義走在最後,老大賽孟嘗向逸雲拱手笑道:“在下沈剛,下榻北門悅來老店,兄臺如有暇,請移玉一顧,我兄弟雖是一介武夫,但頗識文詞!兄臺如肯下交,足慰平生。”
逸雲站起笑道:“沈英雄人中豪傑,小生如有暇,當專程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