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意味著官家根本沒有進取、北伐之心,他自求自顧,偏安一隅,掌握實權,只為怕人造反。原來主戰派勢大,一遇事情大小官吏群起上奏,官家即便心中不願,也不得不忌憚三分,被迫准許,別無他法。但如今主和派一味遵從官家的旨意,主戰派內鬥正歡,官家此刻的地位便高大了起來,真正做到權掌天下。”
虞允文臉上憂色不減,神色露出了對趙構的失望,但卻笑著道:“相公似乎已有了政治上的覺悟,這點非常重要,這對相公的仕途百利而無一害。”
羅騰飛搖頭苦笑:“我雖不喜歡這樣,但如今已是身陷其中,為了那三萬為我為戰的將士,決不能成為政治下的犧牲品。”
虞允文也露出動容之意,他人學習政治是為了升官發財,而羅騰飛學習政治,卻是不讓部下受到影響,處處在為部下考慮。
偏執護短,絕非好事,但羅騰飛的護短卻能夠讓麾下將士,感其真心,樂意致死效命。
羅騰飛問道:“主戰、主和,於我關係不大,但我卻不希望主和派能夠蓋過主戰派,使至我華夏的萬千漢人繼續受到金狗的奴役,殘害。”
虞允文略一思索道:“此事本還有希望緩解雙方裂痕,但官家加入卻變得麻煩起來。急不來的,屬下也得好好琢磨琢磨。”
羅騰飛笑道:“那我便不妨礙先生了。”說著,長身而起,往外走去。
虞允文詫異道:“相公去哪?”
羅騰飛道:“去錢塘江看看,據二哥說,那裡有一個精於水戰的人才。”
……
錢塘江位於臨安府以東,紹興府以西,全長六百餘公里,廣闊無際,要找一個明不經傳的小人物,實在是難入登天。羅騰飛抱著興致而往,但卻失望而歸。
一連餘日,羅騰飛沿江打探,絲毫未聞任何關於張天鵬的音訊。
岳飛早已離去,張浚也常催羅騰飛速行,好早日平定楊麼,他北伐之計,可以速行。
羅騰飛也不免暗自焦急,心疑張天鵬是否早已離去,不在錢塘江上討生活了。
這日,羅騰飛再度來到錢塘江,入眼卻見人潮湧動,成千上萬的才子遊人匯聚一地而去,心下甚疑。錢塘江位於海岸,風勢極大,加上正是入冬時節,有種刺骨的寒冷。
前幾日雖也有遊人來訪,但人數不過數百,遠不如今日浩大。
小乖對羅騰飛極是親近,寸步不離的跟在身後,它他威武的像只獅子。人人俱他三分,離它遠遠的,使得他有種鶴立雞群的感覺
這人一多,行腳的商販自然多了起來。
羅騰飛拉過一個賣熱豆漿的商販,好奇詢問緣由。
商販詫異的看了羅騰飛一眼道:“這位壯士想必是來至外地的吧,今天正是十一月十五,正是觀看冬潮的最佳時機,遊人自當多了。”
羅騰飛略微一怔,錢塘潮他卻知道,但不知還有一個冬潮。
見羅騰飛神色不解,商販熱情解釋道:“錢塘潮以八月十八聞名天下,但十一月十五的冬潮也是聞名遐邇。這一日的大潮不如八月十八的雄偉、壯觀,但漲潮時,冬日特優的霧氣,將大潮籠罩,若隱若現,宛如仙境,絲毫不比八月十八的大潮遜色多少。許多文人雅士為了一睹奇觀,甚至不遠萬里而來呢!”
羅騰飛大悟,見商販熱情,當即買了一碗熱豆漿。
羅騰飛口裡喝著熱乎乎的豆漿,閒來無事,隨意聊道:“你在這裡幹了多久了?”
商販笑道:“有十年了吧,這裡每月的十五至十八,都會有一些湧潮,沒些對不上大潮時機的遊人,都會來此看看小潮自娛。”
羅騰飛心中一動,忙問:“那你可知一個叫張天鵬的人物?”
商販點頭笑道:“壯士這可就問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