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意,安慰一笑,道:“相公放心,彬甫不是迂腐之人,只是一時無法看開而已。更何況,相公未必一定會走上那條路。”
羅騰飛略感疲憊的一笑,道:“但願如此吧!”
薛弼對著羅騰飛深深一揖,誠懇道:“雖然相公跟金國對抗到底之心,令人激賞。但此時跟官家正面對抗,並非是明智之舉。所以,即便是不願當金國奴僕,受金國奴役,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也不能脫離宋室,這樣只會給我羅家軍帶來滅頂之災。”
薛弼此刻說的是“羅家軍”,而非神武前軍,意思相同,但意義以完全不一樣了。
薛弼續道:“首先。相公今日之事,做的極好,極妙,正是大快人心之舉。既然已經做出了此事,倒不如將事情做絕,讓世人都知道相公的抗金之心,反金之意,同時也顯示出官家的軟弱無能,讓世人形成一個鮮明的對比。”
羅騰飛露出了感興趣的神態道:“薛先生有什麼高見?”
薛弼淡笑道:“辭職,針對此事,上疏自己的極度不滿,逼迫官家,讓官家不得不向相公服軟。此事,必然觸怒相公與官家之間剩餘的和諧,造成矛盾。但此舉卻能夠賺得民心,賺得天下文士之心。反正相公抗金之意,早已跟官家投降之心,背道而馳,這矛盾也是早晚之事。”
……
詔諭江南使張通古、明威將軍蕭哲狼狽的從淮南東路來到了臨安城外,一路上雖然還是受到了隆重的對待,但他們始終無法介懷烏竹宏被羅騰飛杖斃一事。
其實,事情緣由便在於詔諭江南使張通古、明威將軍蕭哲的一己之私。
趙構雖然懦弱糊塗,但還不至於糊塗透頂,羅騰飛是南宋第一名將,戰功彪炳,戰無不勝,威名暴於南北,老少皆知,乃是如今軍中威望最高的大將,而且羅騰飛稟性剛烈,對金國恨之入骨,無人不知,在此事上,趙構甚至叮囑他人瞞著羅騰飛,不讓他知道此事,以免他的脾氣做出一些無法預料的事情出來,從而壞了他的投降大計。在如此情況之下,趙構又豈會讓羅騰飛去跪迎金使?
一切緣由只因張通古、蕭哲的個人的私心,以及對於形勢的胡亂估計。
在張通古、蕭哲南下之際,金國皇帝完顏亶曾經囑咐他們,說道:“南朝皇帝昏庸無道,畏我大金如若虎狼。此次南下,當以立威為主,讓南朝皇帝不敢對我大金有任何歪念。此外,還有羅騰飛。這羅騰飛智勇雙全,神威蓋世,實是當今蓋世英雄,可惜不能為我大金所用。我大金上下臣民將校,對他都頗為忌憚,如有可能,可利用南朝皇帝來挫敗那羅騰飛的銳氣,以振我國威。”
對於完顏亶的囑咐,張通古、蕭哲兩人可謂謹記在心。當抵達宋金邊境時,張通古看著前來迎接的宋朝官員,靈機一動,心道:“羅騰飛威震天下,若讓他跪在我的面前,迎接我入境,這是何等的威風?”
於是,便於蕭哲商議。
蕭哲心念羅騰飛性格剛毅,必不會如他們所願一般,反而會惹來一身的麻煩。
張通古則不以為然,認為南朝人講究什麼皇命不可違,講究聖旨不可抗,只有有趙構的口諭在,任羅騰飛有三頭六臂也不敢將他們如何。
蕭哲也被張通古說動,願意一試,覺得即便羅騰飛不答應,也不會怎麼樣。於是命銀牌郎君烏竹宏前去宣旨。但為了安全起見,他們暗中安排了一人隨後查探羅騰飛的反應。
結果那人在府衙外親眼看見羅騰飛親自動手杖斃了烏竹宏,驚駭之下,趕忙回來通報。
得到訊息的張通古、蕭哲登時傻眼,以羅騰飛的身份拒絕跪迎在情理之中,但如此施以辣手,卻大大的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
他們授命南下,也自有一番能耐,立刻醒悟,明白羅騰飛既然痛下了這個殺手,定不會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