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得明白,只有懺悔,才能求取國王的寬恕,發配長城。”賈拉巴·梭爾是個搖尾乞憐的軟骨頭,其他人嘛……相信科本自有辦法。
她們爬出浴盆時,陽光已普照君臨,太后的肌膚洗得白白淨淨。“留下來陪我,”她吩咐坦妮婭,“我不想獨睡。”爬進被窩之前,她甚至小聲祈禱了一句,祈禱聖母賜她好夢。
結果不管用,諸神一如既往地裝聾作啞。瑟曦夢見自己又回到黑牢,這回被鎖在牆上的不是歌手,卻是她自己。她什麼也沒穿,被小惡魔咬掉乳頭的地方不住往外冒血。“求求你,”她懇求,“求求你,不要傷害我的孩子,不要傷害我的孩子。”
提利昂只是淫褻地望著她,他也什麼都沒穿,渾身粗毛,彷彿是個畸形小魔猴。“你會看著他們一個接一個戴上王冠,”他說,“也會看著他們一個接一個死去。”說罷他含住她鮮血淋漓的乳房,大口吸吮,疼痛猶如紅熱的匕首,刺穿她全身。
她渾身顫抖著在坦妮婭懷中驚醒。“是噩夢,”她虛弱地解釋,“我剛才叫喚了嗎?很抱歉……”
“夢只是夢。又夢見侏儒啦?不過是個小矮人,怕他作甚?”
“他要來殺我。這是我十歲時的預言。我當時只想知道自己將來會嫁給誰,結果她說……”
“她?”
“巫魔女。”她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當年梅拉雅·赫斯班說不去談論,預言便不會成真的話言猶在耳。哎,可她在井中也沒有沉默啊,她又叫又鬧又詛咒。“提利昂是我的VALONQAR,”她說,“你們密爾人知道這個詞嗎?在高等瓦雷利亞語中,這是兄弟的意思。”她把梅拉雅淹死後,便向薩拉妮亞修女請教過。
坦妮婭執起她的手,輕輕拍了拍,“沒事,她只是個滿懷怨毒的老太婆,醜陋又噁心;您年輕貌美,充滿生命和驕傲。你說她住在蘭尼斯港,所以她曉得侏儒,曉得他如何害了你母親大人,這並不奇怪。礙於您的身份,惡婆不敢公然毀謗,便拿您弟弟來傷害您。”
是嗎?瑟曦希望自己能相信。“不過梅拉雅當晚就死了,正如她預言的那樣。我也沒嫁給雷加王子。而喬佛裡……侏儒在我面前殺了我兒子。”
“您的一個兒子不幸夭亡,”瑪瑞魏斯夫人道,“可您還有另一個呢,他強壯又甜美,再也不會有人能傷害他。”
“不會的,只要我還活著。”說出這話,她的信心堅定了幾分。是的,夢只是夢。陽光在薄雲中閃爍,瑟曦滑出毯子,“今天我要與國王共進早餐,我想看看我兒子。”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
託曼讓她很欣慰,她從沒像今天早晨這麼珍愛他。她跟他討論小貓咪,國王把蜂蜜滴到剛從烤爐中端出來、熱騰騰的新鮮黑麵包上。“突擊爵士抓到一隻老鼠,”他告訴媽媽,“但鬍鬚小姐搶了它的戰利品。”
我從來沒有如此純真甜美過,瑟曦心想,然而將來他要如何來統治這個殘酷的世界?作為母親,她只想好好保護他;但身為太后,她必須讓他堅強起來,否則鐵王座一定會吞噬他。“突擊爵士得學會保護自己的權利,”她告訴他,“弱肉強食是個規律。”
國王邊想邊從指頭上舔蜂蜜,“等洛拉斯爵士回來,我就拜他為師,學習長槍、寶劍和流星錘,我會和他一樣棒。”
“你會習得一身本領,”太后承諾,“但並非從洛拉斯爵士身上。託曼,他不會回來了。”
“瑪格麗說他一定會回來的。我們一直在為他祈禱呢,祈求聖母慈悲,祈求戰士給他力量。埃蘿說這是洛拉斯爵士一生中最大的挑戰。”
她為兒子撫平頭髮,柔軟的金色髮捲令她想起了小喬。“下午,你又要跟你妻子和她表親們一塊兒玩嗎?”
“今天不會。她說她今天要焚香絕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