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總算停了。
“怎麼了?”擔心的聲音,然後為我拍背。
“哼,咳!”我清清嗓子,轉過頭去,他正好從僕人手裡接過手帕要為我擦嘴。“不要!”堅決開啟他的手,瞪著他:虛偽的混蛋,難道這些麻煩不是你帶給我的?從來不懂得道歉!
我想起那天晚上,他喝醉了,卻偏要跟我一起睡。重重地把我壓在下面,臉對著我,呼吸中的酒精味令人作嘔,居然還說著感謝的話——真是自大到極點!
僵持的結果是他又對我笑了,我於是收起眼神,望天花板:該死的,再這樣下去我的智商將降為兩位數。
“古靈精怪!”我的讓步無疑增加了他的信心,被他攬住脖子拉過去。“你要不自在,此時為朕彈唱一曲如何?”他咬著我耳垂說。
“恩?”我喘著氣——得承認,他調情的手段很高明——他說什麼?彈?“好……”含糊地回答。
“好了,快去吧!”他忽然推搡著讓我起來,等我搞清楚狀況,一名僕人已經捧著吉他等我接了。
他是說要聽我唱歌?
原來只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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珀希先愣了一遭,懵懂接過那套琴具,往艙房裡看一轉,走到床邊坐下,擺好姿勢,撥划起來。
一切如常。
高涉坐在桌邊,舉茶碗小啜,確是一副觀摩狀,眼也不見轉動。對方彈著琴,自然也不再理會周圍,任憑他上下打量,自是專心在那絃軸間。
這小子,打扮出來明明是副美豔至極的絕色,卻不自在;方才與他打鬧,倒頗有些趣味,聽他叫罵埋怨,一顰一笑,天真如孩童。
然而此時,他抱著那琴後,卻似換了個人在那身軀裡,表情神韻全不相同,即使端坐,周遭卻依然湧動著層層銳氣。
Down in Albion。
They’re black and blue。
But we don’t talk about that。
Are you from ‘round here?
How do you do?
I’d like to talk about that。
……
是這歌?!高涉心頭一躍:這是他二人那日於刑部大牢裡初見時,珀希彈唱的曲子……
那個時候,他伏在那裡,狼狽至極,比較那罕見的相貌,他的神情更教人難以捉摸:不知自身生死,卻又全無懼色,對誰都不卑不亢……不對,應該說是根本沒把任何人放在眼裡吧!
或許現在也是呢?
一想到這裡,高涉竟有些心慌,轉臉到別處,動動嘴角;又或手支下頜撫之,總不自在。
忽而站起身,朝那床邊走去,動靜不大,珀希似不知情,彈唱得依舊入神。
……
But if you’re looking for a cheap talk。
Glint with perspiration。
There’s a four…mile queue。
Outside the disused power station。
……
第一次湊近了聽他歌唱,嗓音中獨特的嘶啞更加清晰,倒不覺刺耳,竟淺淺地有股引人陷落的磁力。
高涉終於湊了上去,嘴停在珀希脖後,躊躇一會兒,印了上去……
“赫!”珀希果然停下彈唱,肩膀一抖,轉過來將他看著。
卻不說話。z
高涉亦不言,手移至其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