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勢磅礴的軍陣緩緩逼近。
距離禧雲城還有近百里,軍陣上空盤旋的火龍釋放高空,已經烤得四周河溪水汽升騰,很快就冒出了魚眼水泡,燒得‘咕嚕嚕’沸騰開來。
無數魚蝦老鱉遭了無妄之災,被沸騰的河水煮得爛熟,方圓百里內,飄蕩著一股子河鮮的香味。
山林被高溫烤得焦糊,好些地方燃起了熊熊大火,黑煙沖天而起,隨之漫天火焰燒紅了天空。
禧雲城四周的氣溫直線升高,城內百姓幾個呼吸間,就已經熱得滿身大汗。
姜源舉起右手,暫停了軍陣的逼近,他手按金塔,朝著山頂上站著的盧仚厲聲呵斥:“兀那賊禿……不管你身後是什麼人,膽敢冒犯焱朝威嚴,挑釁我姜氏一族,爾等盡是死定了。”
“跪地,交待清楚你們身後之人,本將軍可以讓爾等,死得痛快一些。”
“卿雲國主祝子幀何在?給本將軍滾出來……本將軍愛子之死,你必須給一個交待……否則,不要怪本將軍心狠,將禧雲城整個煉成飛灰。”
焱朝,顧名思義,就是以‘火道’立國。
焱朝皇室也好,其他大家族也好,修煉的多為火屬性功法。用軍陣將一國一城煉成飛灰,這是他們習以為常的攻伐手段。
盧仚看著趾高氣揚的姜源,眯了眯眼睛。
他很想穿上金剛甲,手持金剛槍,正面攻破姜源的軍陣——三眼神人圖微微震盪,他本能的感知到,這座軍陣對他而言,沒有絲毫壓力。
只要他願意,就能輕鬆踏破這座數十萬人組成的軍陣。
但是,同樣是腦海中的三眼神人圖微光盪漾,盧仚心中有了另外一種衝動。
自從踏上修煉之路,似乎他一直都是莽來莽去……在之前熔爐境、烈火境,這般幹還是合情合理的,但是到了種金蓮的境界,就需要感悟天地大道。
到了如今的金蓮開的境界,對於大道的領悟,就更加的重要。
單純莽當然是不壞——盧仚從三眼神人的坐騎,那頭金牙聖象身上,獲得了一枚力量道種,那種純粹、絕對、強悍絕倫的至高力量,就算是一路莽下去,也是非常不錯的前程。
但是盧仚可是一個頗有追求的修煉者。
看著將天空燒得扭曲波動的龐大軍陣,盧仚眯著眼睛,深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面板下,大片青色風紋、藍色水紋一閃而逝。
方圓百里內,山林中、山谷中、河溪中,甚至是地上最細小的縫隙裡,一道道冷颼颼的涼風平地而起。任憑姜源的軍陣燒得方圓數百里煙火沖天,這一縷縷的涼風依舊堅定的竄了起來,一縷縷、一條條的迅速融為一體。
頃刻間,一道陰寒刺骨的狂飆平地而起,呼嘯著席捲方圓百里之地。
黑色的寒風‘呼啦啦’的直衝高空,頃刻間姜源軍陣放出的火龍體積都縮小了三成,肆虐的氣息被打得氣焰全無,四周溫度驟然下降了許多。
盧仚雙手結印,口中吟誦著晦澀難懂的咒文。
這不是已知的任何一種語言,而是一種天籟,一種囈語,一種對天地執行之時,天地發出的恢弘道音的模仿。
盧仚身上的風紋、水紋急速閃爍,金蓮開境界,修士和天地的接觸極大擴大,盧仚的神魂靈識主動向元靈天的天地道韻纏繞了上去。
元靈天的天地道韻和極聖天略有不同,但是最基本的風、水大道,其本源相似,其差別只有極其細微的一丁點兒。
盧仚的神魂靈識迅速和元靈天的天地道韻糾纏在一起,他身上來自卿雲國的龐然氣運微微顫抖,元靈天的天地大道,迅速接受了他的身份,接受了他的神魂駁入。
一道道新的感悟從虛空中急速蔓延而來,盧仚身上的風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