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丟下毛毛一個人的!我要想辦法救他的。”
“我也沒讓你丟下他!”董芳芳氣炸了,“可你也不能丟下我!”
……
少年的手腳被緊緊地用布條縛在四邊的床架上,嘴上也被戴上了一個大大的白口罩,拔步床漂亮的月洞門也被橫七豎八的一根根布條改造成醜陋無比的蜘蛛網。
剛才提心吊膽,唯恐一時不慎就會遭到牙咬爪抓報復的兩個女虐待狂,喘著粗氣,坐倒在地上。
“剛才你說想辦法救他。想好了嗎?”身體明顯好得不止一籌的董芳芳先站了起身,向著地上那個臉色蒼白,比起少年看起來更象中了屍毒的女人,好心地伸出一隻手。
“我,還在想……”
“這個,勉強說來算不算也是一種邪煞?”第一次正式履行娘娘廟繼承人義務的趙小云在屋裡轉來轉去,沒底氣的問道。
“我不知道!”董芳芳無奈地翻個白眼。
“那個,以前我,還有那些據說是中邪撞煞的小孩,被送到娘娘廟。”趙小云開始努力地冥思苦想,“姥姥,都會叫大人把孩子放在床上。”
“他已經在床上了。”又是一聲無奈的提醒。
趙小云恍然大悟地拍了下手,開始在房間裡翻騰。她找出一個小小的香囊,揀出一粒香丸,放入一個小小的薰香爐,對著董芳芳,卻更象是對著自己說,“姥姥說,這是暖神香,會讓人睡更安穩些。”
一縷暖暖的香氣嫋嫋升起,瀰漫室內。被縛在床上的少年突然地發出一聲嘶吼,聲音被口罩擋著,更添幾分恐怖,手腳不停地抽動著,身體一遍遍地撞在床板上,發出嘭嘭的聲響。
就在這破壞性十足的折騰下,床仍紋絲未動,就連本來只是從被子上隨意扯下的布條似乎也成了小說中的天蠶絲般堅韌無比,可邊上的兩個焦急的女人卻毫未察覺。
“再接著怎麼做!你倒是快點呀!”董芳芳在又呆住的趙小云耳邊聲嘶力竭地大吼!
“再接著,再接著,我就睡著了……”趙小云聲音細細地響了起來。
……
“毛毛!對不起。我救不了你,救不了你!”趙小云無力地跌坐著,看著床架裡的不住折騰的身影,“姥姥驅煞治病很靈的,可我從來都沒學過,沒學過……我什麼也不會,什麼也不會。”
“毛毛,你要活著,活著迴天寧。二姐還在天寧等著你呢。”象麻袋一樣被粗魯拖動的趙小云負氣地用勁力氣賴在地上,一邊一根一根掰開董芳芳扯著她的手指頭,一邊哭喊著,“毛毛,你最在乎媽媽的,是不是,你不會讓她失望的。”
紅了眼睛的董芳芳,氣憤地放開了手,一屁股坐在了門邊。
“你從小皮,長大淘,腦子聰明卻總是愛做糊塗事,每一次二姐都跟在後面幫你收拾爛攤子,不捨得罵,不捨得打,誰都說她盲目溺愛你。二姐平時多溫柔的一個人,只要鎮上的人說你一句不是,她就衝出去跟個母老虎似的。要是你有事,她怎麼辦呀,你是二姐的命根子,沒了你,她會活不下去的,會活不去的……”趙小云的聲音哽咽著,漸漸停了下來。
“別停,繼續呀!接著講呀……”一雙亮晶晶的眼睛貼了上來。
“講什麼?”哭得滿臉鼻涕的趙小云抬起頭,愣神了。
董芳芳嫌棄的遠了點,對著動靜小多的床努了努嘴,“講二姐的事給那小子聽,剛聽著,他就安靜多了。據說多講講熟悉的事給植物人聽,會把人弄醒。這個,反正你沒辦法了,又不肯丟下他,咱們就死馬當活馬醫了吧。實際不成,我會盯著,在他快變,快變的時候,把你打暈拖出去……”
“其實,老趙家的人基本上都起名無能。你姥爺和我爸就按著平安鎮挨個兒取了名趙順平、趙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