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首長你責罰我吧!”
堂堂七尺男兒,刀裡來火裡去,歷經幾番生死,從不輕易掉淚的小莫,此刻在單亦宸的面前哭得像個孩子。
他知道,即便是此刻在單亦宸面前死了,也不足以回報單亦宸對他與重央的信任,他有愧,他該死!
然而,一雙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不敢看單亦宸的眼睛,卻聽到他清冷的聲音,“如果她還活著……有重央在她身邊護著,我很放心。”
他呆了一呆,抬起頭看向單亦宸,他所認識的首長,英明神武,睿智聰慧,年紀輕輕卻軍功卓越,無論在任何艱險的情況下,他始終如同神祇一般存在,指引著所有人的方向。
然而此刻,他卻在這位年輕首長的臉上看到了茫然與疲倦,彷彿一瞬間被抽去了所有的力量,存在於他眼前的,只是一具空蕩蕩的枯骨而已。
小莫駭然,“首長,你……”
話音未落,單亦宸的嘴角邊已經溢位了一絲血跡,臉色蒼白如紙地倒在了他的面前。
“首長!”一聲慘然的叫聲響徹整座單宅。
關耀宇提著醫藥箱匆匆穿過單家的層層警衛,卻在最後一位帶槍警衛員的把守下被拒之門外。
“少爺的病已經由其他醫生看診,關少爺請回。”
關耀宇氣急,冷笑道:“怎麼,現在連我的路都要擋?是不是我關家少爺的身份入不了你們的法眼?”
警衛員冷冰冰道:“單老爺子吩咐,沒有他的允許,誰也不能進去看望少爺。”
“如果是我呢?”一個低沉的聲音緩緩傳來,分明是平靜的語調,在空氣中施加的壓力卻令人不容忽視。
警衛員心中一驚,慌忙垂首行禮,“長官好!”
一身戎裝的單亦荃沉靜地站在門口,風塵僕僕,看樣子剛接到訊息從邊境趕回來。
關耀宇彷彿見到救星一般衝向單亦荃,“大哥,你再不回來,單亦宸那小子可就要死在單家了!”
單亦荃淡淡道:“你先進去看他,我去見爺爺。”
想起單家那個頑固至極的老太爺,關耀宇嘆了口氣,搖了搖頭,“祝你好運。”
有了單亦荃的吩咐,警衛員哪裡敢攔關耀宇,只能沉默地看著他大搖大擺地走進去。
關耀宇推開房門,幽暗的房間裡,死一般的沉寂,他屏住呼吸聆聽了片刻,竟然絲毫感受不到活人的生命體徵,他慌忙開燈,頓時被眼前的一幕怔住。
他從小就和單亦宸一起長大,儘管是同齡人,可他心裡卻悄悄拿單亦宸當作偶像崇拜,崇拜他的冷酷,崇拜他的狠厲決絕,更加崇拜他理智到近乎可怕的感情。
然而此刻,這個令他崇拜了二十幾年的年輕軍人,卻像個孩子一樣抱著一副油畫坐在沙發上,他執著地將腦袋依偎在油畫上,彷彿抱著自己的愛人一般深情。
“找到了嗎?”他喃喃問道,乾澀的嘴唇有些發白,此刻,他的腦海中只有這句話,早已記不清重複問了多少句,可他始終盼著能夠得到一個“是”字的回答。
倪筱爾現在人在何處?她還活著嗎?如果還活著,為什麼他翻遍整座城市也找不到她的蹤影?他想到了所有的可能性,卻始終不願相信最壞的可能。
關耀宇眼睛有些發澀,他舔了舔嘴唇,走到單亦宸身邊,終於看清楚了那副油畫,巴黎協和廣場上,一個笑靨如花跳著舞的少女和一個遠遠佇立觀望的年輕軍官。
他終於相信,這世間有一種感情叫做一見鍾情,更有一種感情叫做情深不鑄。
“單亦宸,再這樣下去,還沒找到倪筱爾,你的身體就先垮了,聽我的,你先把藥吃了。”關耀宇伸手拿過藥,遞給單亦宸。
他緩緩轉過頭,冷淡的眸子中閃過一絲自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