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白愛雲坐在地上,聽著身邊宓融低聲無助的啜泣聲,她突然對身邊這個大兒媳心軟了。
一個女人活到了宓融這把年紀,還遭遇到了這種事情,家徒四壁,女兒們離心,丈夫不在身邊,就跟白愛雲一樣的慘。
意識到這一點,白愛雲突然心生了一絲的感慨,她的兒子在牛角巷,親生的,非親生的孫女一個都不在身邊,並且每一個都恨她入骨,現在她身邊所有的東西都被搶光了。
她努力維持的凌家,活在她統治下的每一個人,現在都成了一把紮在她心上的利刃。
說實話,白愛雲不認為自己能夠再活很久。
就算她能夠活很久,凌家那一群以凌博為首的,吸血鬼一般的人,能夠放過她嗎?能夠讓她好好的,繼續的活下去嗎?顯然這個答案是否定的,白愛雲再怎麼說,也是活了一輩子的人精,她比任何一個凌家人都清楚的知道,凌家已經完蛋了,而當她身處一個混亂的凌家,再沒有以前的地位了之後,將會遭遇到什麼下場?
那一些凌家旁支不是不會殺人,他們如果真的覺得白愛雲沒有了任何的價值,不會還留著白愛雲一條命,讓白愛雲好好的活著。
他們之所以把白愛雲搶的只剩下了一條睡衣穿在身上,那是因為凌家的那一些旁支,還在賭白愛雲的手裡,還有錢沒有拿出來,只要留著白愛雲的一條性命。早晚能從白愛雲的口裡,知道她剩下的錢在哪裡。
於是白愛雲坐在地上,冷冷的笑了一聲,她對宓融低聲說道:
“他們以為我們大房已經敗了,趁我昏迷了的這段時間,將凌家分了家,以為我們大房這一支就不行了,哈哈,我告訴你宓融,你不是一直想救你老公嗎?你帶我離開這兒,我還有錢,雖然沒有丟掉的那麼多,但是足夠把你老公和凌旭從牛角巷裡贖出來了。”
又彷彿在自我欺騙一般,白愛雲又說道:
“只要把我們大房裡的兩個男丁贖出來,我們還能夠從頭開始,哈哈哈,凌博會培養女孩子,我們還有機會。”
啜泣著的宓融,微微的眨了一下溼潤的雙目,她輕輕的應了一聲,擦乾了臉上的淚,對白愛雲說道:
“那,媽,我去準備準備,我們趕早不宜遲,趕緊的跑出去,他們現在還在爭執著,這個時候是最好跑出去的時候。”
說著,宓融就起身來,匆匆的出了白愛雲的房門,籌劃著如何將白愛雲帶離凌家了。
而在這個時候,凌博那一支凌家人,仗著人多勢眾,已經抄了好幾個小旁支的家。
原先這些事情,在白愛雲還在統領凌家的時候,是絕對不會發生的,不管是大的旁支還是零零碎碎的小旁支,大家至少維持著一個公認的生存規則。
在這個生存規則裡,只要不破壞規則的人都可以生存下去。
但是現在白愛雲一倒,幾個大的旁支人心浮動,那一些只有兩三個人丁的小旁支就遭殃了,不是你搶我,我搶你,就是被更大的旁支給幹掉了。
而在這一些旁支裡面,凌博那一支的勢力是最大的,儘管凌博的腿被薛大壽踩斷了,凌志又失蹤了,但是凌博那一支的男丁特別的多,不會因為一兩個男人的不得力,而受到什麼影響。
便是隨著他們將另外一個小的旁支滅掉之後,凌博的勢力,儼然已經成為了這一個村落一般的凌家大家族中,勢力最大的旁支了。
凌博的老婆領著幾個人,將從幾個小旁支那裡搶來的物資財物,堆放在自家的院子裡,然後高興的進了門,找到了腿打著石膏的凌博,對他說道:
“凌博,我給你收拾收拾,看一下,派誰去牛角巷再談一談,把咱們兒子給接回來。”
凌博微微的撩了一下眼皮,坐在一張躺椅上問道:
“白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