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吸了一下流到嘴邊的鼻涕,拉拉從口袋裡取出紙巾遞給我,我牢牢捉住她握紙巾的手,泣不成聲說:“拉拉,我對不住你。”
“傻瓜……”拉拉抬頭看天,我知道她是在控制眼淚,良久她低頭,直視我的雙眼,“有你這句話,拉拉夠了。”
我抹掉眼淚說:“你在這裡等著,我上去拿包。”
我的一顆心彷彿被砂紙在打磨,胸腔中充滿著飛屑和沙粒,那些什麼詭異驚悚恐怖在此刻看來,是多麼地不值一曬。我讓拉拉在路燈下站好,自己轉身衝進大樓。
“喂喂喂,那個誰,別跑!”
轉頭,那個年輕的保安狐疑地朝我衝過來,看到是熟面孔,他愣了一下,說:“是你啊,這麼晚了,還過來幹什麼?”
我說:“有點東西落在辦公室,你剛才去哪了?沒看到你啊。”
“剛才?”那保安的表情更是困惑,“我一直在這裡啊。”
“一直在這裡?”我也愣住了,是他在說謊,還是我瞎了眼?我說,“不可能,七點半我和同事出去吃飯的時候是看到你的,八點我們回來的時候你就不在,剛才我出來的時候我也沒看到你。”
“你說什麼胡話。”保安指了指大廳靠門處的一排會客沙發,“我從七點起就躺在沙發上打遊戲,到你進來之前,一個人毛也沒有看見。”
沙發上果然有個SONY PSP便攜遊戲機,遊戲機的彩色螢幕依然亮著。
這事雖說玄得厲害,此刻的我卻沒心思去追問究竟,我說:“也許我沒看到你,我現在上去拿個東西就走。”
“不對,你沒看到我是有可能的,但我怎麼會看不到你,我留著心呢。”
我說:“你還真是倔,你沒看到我,總看到一個女孩子吧,剛才我和她一起出去的。”
保安臉色一變:“女孩子……什麼女孩子?”
這棟大樓裡的人,多多少少聽過四樓的傳聞,最忌諱在晚上聽到“女孩子”這三個字。我前腳衝進電梯,保安後腳就跟了進來。我說:“你幹什麼?”
“我不放心,你的樣子有點奇怪。”
我說:“你懷疑我是在夢遊嗎?”
保安不說話,看他的表情,對我這說法顯然很認同。電梯朝上升去,我拍拍保安的肩膀,說:“兄弟,有句話我得勸你,今天晚上你最好還是別呆在這裡了。”
“為什麼?”
“今天晚上很邪門,我……”我欲言又止,不知道該不該把那些話說出來。
保安的手握到腰裡的橡皮棍上:“你什麼意思?讓我離開這裡,你,你不是想來偷東西吧?!”
我靠,這傢伙還真能把好心當驢肝肺,我說:“你愛信不信,剛下我下來的時候,電梯自動停在四樓,我看到了一些不該看到的東西,聽到了一些不該聽到的聲音。”
保安一聽這話,退靠在電梯壁上,喘著氣說:“你看到、聽到……什麼?”
“看到一群穿著病號服的幽靈在那裡玩‘快閃’,聽到女人的哭聲。”
“你在嚇我。”保安見我這麼說,反倒笑了起來,“我知道了,你一進門就開始嚇我了,很多人都喜歡用那些傳說來嚇唬我們保安。”
電梯門在23樓開啟,我掏出鑰匙開公司大門,保安跟在我後面說:“老兄,不得不承認,你是在所有嚇過我的人當中表演得最好最逼真的一個。”
“我沒有嚇你。”鑰匙伸進鎖孔,轉了兩轉,門應聲而開,“你想想今天是什麼日子?”
“什麼日子?”
“今天是29號,農曆七月十四,你說是什麼日子?!”
“哈哈,你說今天是鬼節嗎?”保安一手捂著肚子,一手幫我推開門,“別扯了,今天才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