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小的是去了大廚房,那些食材都是小的用了。”她坦然應道,說到用字,還故意加重了語氣。
鄭直唇角扯了下,並不問她具體細節,卻是厲聲喝道:“大廚房每晚都是定時關窗鎖門的,你怎麼進去的?是誰放你進去的?你在那大廚房裡,究竟做了些什麼?”
易傾南聽著他的話,慢慢覺出不對勁來了,再看看他旁邊的周林,面色足可以用難看來形容,心頭一動,忽然明白過來,這次的事件已經不單單是針對她一個人,還有周家嬸子,甚至是周林!
是誰,誰這麼狠?
定了定神,她冷靜回答:“小的沒做什麼,只是用了廚房裡的材料,做了些食物出來,給……”
沒等她說完,鄭直便是一口打斷道:“來人,把易小五押去柴房,本管家要單獨審問!”
易傾南聽得大急,單獨審問,誰知道會發生什麼,會不會有屈打成招的劇情發生,自己根本沒做錯事,自然是不能讓他得逞!
這關鍵時刻,只能是拼著得罪大管家,撕破臉皮,努力自救!但無論如何,不能把周林夫婦倆拉下水!
她退開一大步,避過那撲過來的兩名藍衣家丁,大叫:“小的冤枉,小的全憑將軍吩咐,是給將軍和侍衛大哥們做宵夜,因為事出突然,所以也沒有報告周管事!請大管家明察!”
“是麼?”鄭直眼神一閃,“那你怎麼進去的?”
“小的是……”自然不能說是周許氏放她進去的,易傾南迴想著那廚房的構造佈局,脫口而出,“將軍他們等著要吃東西,小的心急之下,翻窗戶進去的!”
鄭直連連冷笑:“易小五啊易小五,早聽說你能言善辯,黑的都能說成白的,可惜,今日你翻不了身了,告訴你吧,大廚房的管事娘子,周林家的,已經承認是她放你進去的!”
話聲落下,不僅是易傾南,連同周林都當場傻了。
周林本來是在別處忙碌,臨時被鄭直招去,說是依次排查偷吃嫌疑人,這才跟了過來,他事先對此並不知情,更不知此事竟和自己那口子有關。
易傾南也愣住了,她不願周許氏和此事沾上關係,是福是禍,自己一人扛下便是,沒想到周許氏自己卻先一步承認了,要是兩人事先能通通氣該多好,這下可糟糕,就算最後事態平息下去,可跟鄭直之間是存了齟齬,往後的日子,大家都不好過了。
其實她是不知道,在鄭直一行來此之前,大廚房的所有人等就被帶去了女苑,由專人審問過,那周許氏是個耿直人,也不願拖累旁人,一口將責任攬在自己身上,那審問之人很是狡猾,硬是咬定三等家丁易小五已經招供不諱,周許氏無奈之下,只好說是見易小五這幾日病了,所以給其留了一份病號飯在廚房裡,如此云云。
“大管家,這裡面可能有些誤會……”周林著急解釋。
鄭直冷著臉擺擺手,並不願聽,卻是朝向易傾南道:“易小五,人證物證俱在,我看你還有什麼話說,來人,給我押下去!”
“我自己會走,別碰我!”易傾南肩膀一縮,避開那兩名家丁伸過來的手掌,又轉過頭去,正色道,“大管家,小的沒說假話,昨晚確實是將軍和侍衛大哥們突然回府,到處找東西吃,正好與小的碰上,小的這才斗膽動用了大廚房裡的資源,不信的話,您可以去飛鶴園問問,小的若有半句假話,便任憑處置!”眾目睽睽之下,也不好再拂逆大管家的權威,先行示弱,自己朝不遠處的柴房走去。
鄭直聽她說得鎮定而堅決,倒是留了個心眼,揮手讓那兩名家丁撒手,只是跟隨而行,再招來二等家丁的管事竇慶雲,當著眾人的面道:“也罷,竇管事,你就去飛鶴園問個清楚。”
易傾南走在前面,耳朵豎得高高的,將此話聽得清清楚楚,自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