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香木的味道徐徐燃起,確實有平心靜氣的效果。
就是有些過於濃郁,門窗的縫隙中不斷有煙霧湧出,不知道的還以為裡面有火災燃起來了。
如此影響下,戲樓裡變得安靜了,嫁衣戲劇拉開序幕,樂器演奏的聲音變得極為瘮人。
花滿樓察覺到異樣,但還沒等他有所反應,一陣陰風迎面吹來。
“離譜啊……”
他邊整理著髮型左顧右盼,明明是處於封閉式的屋裡,哪來這麼喧囂的風。
戲臺上響起了不輕的聲音,紅色的轎子正緩緩前來,哪怕食物加上佛香木的雙重效果,看客們依舊生出了絲絲懼意。
德雲社這沉浸式的戲劇哪怕放到電影氾濫的時代,依舊別有一番特色。
要說之前的倩女幽魂是魂斷藍橋般的人鬼戀,而嫁衣則恰恰相反,它將妖魔的詭奇展現的淋漓盡致。
特別是段青這段時間演技增長不小,哪怕沒有臺詞,依靠著轎子中細微的動靜便加劇了陰森的氣氛。
書生本以為逃脫了妖魔,最後卻在月光下絕望的癱倒在地上,紅轎子再次緩緩而來。
嫁衣結束,臺下響起了零星的掌聲,大部分看客仍然沉浸在嫁衣的劇情之中無法自拔。
正常情況下肯定有些人會被嚇暈過去,好在秦白用藥量大。
其實這也是德雲社在京城的立足之本,別的戲樓壓根無法模仿類似的戲劇。
花滿樓臉上露出思索的神色,這戲劇到底有何意義,難不成是提醒世人注意妖魔險惡?
不應該啊……
而李零發麵露沉思,他把注意力完全放在了戲臺上那些聚光燈一類的器物上了。
包廂裡的蔡爺捂著胸口,結合著關於妖魔的傳聞,心中生出的懼意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同時他更加確定一點,德雲社的掌櫃絕對不是常人。
耿昱等人的呼吸都有些加重,相比之下反倒是寧採臣淡定多了。
想想也是,他本來就是個體質自帶吸引妖魔的書生,加上秦白的關係,遇到妖魔的機率就更高了。
寧採臣環顧四周後,忍不住搖了搖頭,不由得生出了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
沒有經過大風大浪便是如此,不像是我,別說戲劇演的妖魔了,就算是真的妖魔出現在眼前……
寧採臣這個念頭剛生出來,突然間屋子裡的燈光就熄滅了,使得周圍伸手不見五指。
應該不至於吧。
他忍不住嚥了口唾沫,戲樓中的溫度不知何時下降了不少,磨牙的聲響從門口的方向傳來。
部分看客忍不住朝身後看去,頓時身體變得極為僵硬。
黑暗中不知何時多了個人影,有別於正常人,它的身體極為修長,特別是手臂以及雙腿。
陳金文忍不住對秦白問道:“秦掌櫃,這出我們並未安排,難不成是你準備的?”
秦白心虛的開口說道:“沒錯,讓於廣不要停下來。”
黑影身上他沒有察覺到妖魔的氣息,反而紙片人傳來了得意的念頭,看來準是這小傢伙沒錯了。
秦白沒了辦法,只能提醒紙片人不要玩的太過火,然後在後臺加大佛香木燃燒的份量。
煙霧在屋子裡瀰漫開來,還好並不嗆人。
於廣低沉沙啞的聲音從戲臺上響起:“傳聞中妖魔到了每年的正月十六便會前來村莊抓走孩童。”
賣女孩的小火柴便是由此開始的,妖魔每年都有一天會來村莊抓走孩童。
隨著時間的推移,村莊部分人為了自保選擇主動交出孩童,這也導致作為祭品的孩童大多是女娃。
女娃們為了逃脫魔掌,與妖魔鬥智鬥勇,最後將其消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