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妮莎輕輕的攏了一下被自己披在肩上的大衣,似乎感覺到了一絲寒冷。
金並立刻叫來旁邊的侍者,讓他把酒店的溫度調高一些。
同時他也拿起了自己放在一旁凳子上的外套,走到凡妮莎身後,把外套給她輕輕披在身上。
“謝謝。”
凡妮莎輕輕地道了一句謝謝,然後說道。
“我是一個從地獄廚房走出去的女人。
可以說世界上所有的罪惡,我都在這個從小長大的地方見到過。
我並不是坐在粉紅色房間裡,幻想世界是和平的那種小公主。
我清楚的知道一個在地獄廚房出生長大的人,究竟要經歷什麼,才能獲得像你現在這樣的地位。
我沒有離開你的原因,就像你剛才所說的。
從這個地獄爬出去的人不是沒有,但他們都沒有回來過。
你和我是唯一兩個還對這裡抱有希望的人。
而我在這裡辦畫展的資金,包括場地和一些免除閒散人員侵擾的麻煩,都是你解決的。
我知道你和我一樣,都想讓這裡變得更好。
讓這個該死的地獄消失。
我有什麼理由拒絕一個愛我的,和我有相同出身,並且還有相同理想的男人呢?”
凡妮莎是微笑著說完這些話的。
但這女人堅定的眼神,全是經歷過滄桑後的坦然。
她真的就是這樣想的。
金並笑了,這已經是他不知道在這次約會當中露出的第幾次笑容了。
他覺得自己在過去的十年裡,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舒適和安心過。
他輕輕的舉起酒杯,敬向對面的女人。
兩人酒杯中的紅酒,在燭光的映照下,輕盈的盪漾著,反射著朦朧而炫彩的光芒。
就像兩人此時愉悅的心情。
碰杯過後,金並的談性漸濃。
他一直以來都是一個孤獨的人,唯一可以傾訴的只有他的朋友詹姆斯。
而詹姆斯又是他的手下,不管他們兩個之間關係怎樣好。
有時候為了安撫他,金並並不能把心中的憂慮全部和他講出來。
因為金並知道,那樣做不但不會讓事情變好。
反而會影響詹姆斯,讓他在對某些事情的判斷上,做出錯誤的選擇。
而現在他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將自己心中所有的東西傾訴出來的人。
這個人就是他面前這個女人,凡妮莎。
或許是因為餐廳溫度升高的緣故,金並解開衣領上的兩個釦子。
這讓他顯得有些放蕩不羈而不是剛剛那種紳士的樣子。
可凡妮莎卻好像更喜歡金並這種親近的樣子。
她搖著酒杯,靜靜的聽著金並的講述。
“你知道的,我的出身是黑幫。
雖然現在在某種程度上說,我已經“洗白”了。
但我卻不能和過去進行割裂。
因為一旦割裂,就意味著我再也無法實現我的理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