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進來之前的確是想著要幫忙的。但是一進來她就發現,白維揚根本不需要她幫忙。剛開始的時候白維揚見她過來,還隨便塞了個蒜打發她去剝。結果小小一個蒜,剝完一層還有一層,最裡面那層皮還是硬的,怎麼都剝不開。她跟蒜較了一會兒勁之後,抬頭一看,發現白維揚站在灶臺旁邊,饒有趣味地笑著看她。
嶽知否剝得額上都是汗,一熱她就有些惱:&ldo;又笑什麼?&rdo;她問。
白維揚不說話,只是提起案上的刀,走到她身邊。他還看著她,道:&ldo;我實在沒想到,&rdo;他將刀一轉,用刀背一拍桌上的蒜,&ldo;你這個樣子,都敢說進來幫忙。&rdo;接著他笑著撿起桌上被拍開的蒜瓣,轉身走了。
嶽知否:&ldo;……&rdo;站在旁邊看她徒勞無功地剝了那麼久,還看得這麼開心……幾個意思?
接下來的時間裡嶽知否的工作就是給他遞各種各樣的東西。每隔一會兒,白維揚就把左手往旁邊一攤:&ldo;鹽。&rdo;&ldo;糖。&rdo;&ldo;勺子。&rdo;嶽知否後來站在他旁邊,就盯著他,等他下一次停下來給指令。
過了一陣,他停下了手上動作。&ldo;拿什麼?&rdo;她問。他卻不回答。
不回答,不伸手,倒是把臉湊了過來。
&ldo;做什麼?&rdo;
&ldo;……幫忙擦汗。&rdo;
他在煮蝦,熱騰騰的一大鍋水就在面前,水汽蒸騰,他額上很快就滿是汗珠。嶽知否從身上摸出帕子,疊好了細細地給他拭汗。初時是她看他,他看蝦。後來便是她看他,他也看她。看著看著他還笑了。&ldo;嶽知否。&rdo;他喚一聲。
&ldo;怎麼?&rdo;
&ldo;沒什麼。我只是在想,以後的每一天,都能這樣和你一起過……&rdo;
他說話的時候就看著她。他很喜歡這樣看她,毫不掩飾眼裡的喜歡,就這樣專注地,長久地看著。看了一會兒,他又笑起來,笑得眉眼彎彎,他:&ldo;好像還挺好。&rdo;
廚房裡熱得像個蒸籠,鍋裡蒸騰出來的蓬蓬水汽,在兩個人周圍浮動。她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然,走了一會兒神,她才輕輕笑了,低聲道:&ldo;是挺好。&rdo;也不知道他到底聽沒聽見。
鍋裡的河蝦已經熟了,紅撲撲的很是誘人。白維揚攤手:&ldo;拿個盤子。&rdo;嶽知否轉身給他去拿盤子,他抬起頭,看著她走路時那不太自然的步態,不覺皺起眉頭。他問:&ldo;你的腳……在清河的時候弄的?&rdo;
&ldo;嗯。&rdo;
&ldo;怎麼了?&rdo;
嶽知否把盤子遞給他,想了想,直接說道:&ldo;我在清河,遇到相爺了。&rdo;
白維揚一驚:&ldo;他怎麼會在清河?&rdo;
廚房裡沒旁人,嶽知否便把在京南見到翻覆的馬車,渡船上遇到白玄,最後白玄躲到他們宅子裡,她幫他逃跑的事情都告訴了白維揚。白維揚沉默片刻,長長地吐出一口氣,道:&ldo;怎麼發生那麼多事情,京裡一點訊息都沒有。&rdo;
&ldo;相爺那天也是這麼和我說的。他說他從扶風那邊回來,都沒見過旁人。&rdo;嶽知否抬頭看他,&ldo;他疑心有人從中作梗,想瞞過我們,半路將他扣留,以此要挾你。&rdo;
白維揚:&ldo;要挾我?要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