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她想起他們第一次的時候,她不敢出聲,便伸手抓他。她於是報復般地用力抓了他的背一把,果然,白維揚痛得喘了一口粗氣。他睜開眼,饒是黑夜,他都能看到她臉上明寫著的得意。他也咬牙切齒:&ldo;好哇你,敢抓我?&rdo;他來來去去就那幾板斧,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在打什麼鬼主意。她瞪他:&ldo;你敢?&rdo;他挑了挑眉,接著便向她證明,他還真敢。
最後好好地一場魚水之歡,成了一場無聲的戰爭。嶽知否看一眼桌子旁邊的地面,地上亂七八糟的全是衣服,她的兜肚甚至已經被扯成兩半,東一塊,西一塊。白維揚還沒醒,他呼了一口氣,溫熱的氣息又吹在她頸後。明明昨晚對他還是滿心的喜歡,現在感覺到他在後面,她就有點暴躁。
她回過頭去看他,他面向她,睡得很沉,對她的惱怒一無所知。她看到他頸上的吻痕,還有背上一道道縱橫交錯的抓痕,想起他昨晚被她抓得嗷嗷叫,似乎又解氣了些。她看著熟睡的他,忽然惡作劇地伸出一個指頭,輕輕地颳了刮他的鼻尖。
他癢得皺起眉頭,還以為那是隻蚊子,便伸手往自己臉上拍了一掌,又繼續睡。嶽知否掩著嘴偷偷笑起來,她看著他,心想,他雖然很煩,但有時候還是挺可愛的,她大人有大量,也就忍了,這輩子,就勉為其難地跟他過好了。
想到這,她又悄悄地湊近他。他的嘴唇就在眼前,她猶豫著要不要趁他睡著偷偷親一口。就在這時候,白維揚睜開了眼。
他笑著,明知故問:&ldo;你在做什麼?&rdo;
第102章 朝朝暮暮
最後,他們把婚期定在一旬之後。
雖說他們如今遠離京畿,京裡的人把他們抓回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怎麼說現在還是特殊時期,謹慎起見,這場婚禮還是隻能儘量從簡。
對此,嶽知否是沒什麼異議的,她一開始甚至還打算大家聚在一起吃頓飯就算了。對於這種儀式上的東西,她向來不太在乎,畢竟,無論辦不辦禮,她都還是白維揚的,白維揚都還是她的,這儀式除了折騰他們一番之外,沒別的用處。
反倒是白維揚和洪青,每次講到這件事,他們都要埋怨幾句。嶽知否從他們的隻言片語中看到了原來婚禮的模樣:迎親那天,倘若站在相府的最高點往下俯瞰,就能看到蜿蜒的一條紅色飛龍‐‐那是青雲街。白維揚會把京裡京外和白家有一定交情的人都請來,昔日相府鼎盛時候,他的幾個哥哥娶親,也不曾有這樣的排場。
這些東西都還是做給別人看的,最耗心思的其實是她的嫁衣和首飾。一講到首飾,洪青就要捶胸頓足一番。因為當時首飾是白維揚親自挑的,有一些圖樣甚至還是他自己畫的,結果,這批首飾還沒做好,就出了賜婚的事情。要不是白維揚想著要給她一個驚喜,做好的嫁衣鳳冠都送到盈都洪青家放著,他的全部心血,就全都白費了。
由於婚禮的各種事宜都只能由他們自己準備,這一旬很快就在忙碌之中過去了。
到了婚禮的前一天,一切基本都已準備就緒。黃昏時候,嶽知否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她看著不遠處白維揚站在梯子上,正伸手去夠長廊上懸著的燈籠。洪青站在梯子下皺著眉頭:&ldo;還是歪了,往左邊一點。別別別,又歪了,往右邊,右邊一點‐‐&rdo;這時候天氣還是有點熱,汗水從白維揚的額上淌下,他眉毛全濕了,偶爾一動,汗就要流到眼睛上。換做平時,他早就下來擦汗休息了。但今天,他卻一直很有耐性地站在梯子上調整燈籠的位置,任由站在下面的洪青指手畫腳地擺布,都絲毫不惱。
她看著他這個認真的樣子,便不知不覺地笑了。明天就是他們的婚禮了,想到這,她忽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