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早上依然在這裡集合。”
大家聽了寨主的話後果然鎮定了不少,就算惶恐,也只得悻悻的回家。
當晚回到庭院中,已是子夜時分了,天上那輪自古不變的宿月依然發出慘淡的暈光,照在每個人的臉上卻是不同於以往。好像此前月色也不似這樣的吧!
宛苑一個人落寞的低著頭就進了自己的房間,她一句話也不說,整個人像是心事重重。我擔憂的看了看,卻也是沒有辦法。宛苑的娘也是一樣,回來後就站在庭院中,像根棍子樣,也是不說話。
伯父走到她身前詢問了聲:“怎麼了,沒事吧?你也別害怕了,明早就知分曉了,如果寨子中果真沒有這麼樣的一個女子,我們也是沒有辦法啊!只能聽天由命了。總之她不在我們家就是天幸了。”
原來宛苑的父兄果真還不知這件事。
伯母被伯父拉著回了屋,大家都散了,我也只能回屋。可是我躺在床上卻怎麼也閉不了眼,我心中始終隱隱感到不安,總感覺明天要出事。翻來覆去還是無法入睡,索性便又走出了房間,靠在欄杆上眺望天空。這幾乎是我一有心事就常做的事。
星空照樣美的絢目,銀河一路鋪滿半個天際,閃著銀色的光彩。可我心中卻不是滋味。我隱隱在為什麼人擔憂,但願她能渡過這個劫難,那便是上天對我的格外恩賜了。
第二天清晨一大早寨子廣場上便擁滿了人,寨民們極度焦躁不安起來。下面一片喧鬧,全是“到底是誰家的女人啊?”“真的有這人嗎?”“老天保佑,但願有這人吧!”之類的話。寨民明顯都快到了崩潰的邊緣了,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驚惶。
站在臺上的一寨之主終於發話了:“今天就是本寨存亡關鍵之時,昨晚的囑咐想必大家都聽清楚了。現在就請大家安靜片刻。有還是沒有?”絡腮鬍子的中年寨主此時臉上卻是一反常態的平穩沉靜。
隨著寨主那最後短短的一句含義深刻的問話,臺下像是山洪暴發似地一片爭吵。
“快說啊!到底誰是這個人!”
“天啦!真有有這人拜託站出來吧!我還不想死!”
“真、真的,啊!我不想死!”
臺下全是惶恐之極的人們,有人驚懼地叫嚷,有人委頓於地,有人攜著孩子慢慢地向外圍移去。
“你想跑!說!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女兒?你給我回來!”
“求求你!你不要拉我,真不是我,更不可能是我女兒!我們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你放開我們吧!”
臺下已經快要亂成一片了,寨主站在臺上對這一切置若罔聞,好像他與這一切沒有絲毫關係似地。他就那樣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
突然臺下所有的聲音都停了,互相拉扯的寨民也僵在那裡轉頭去看一件事物。
一個粗魯暗啞的聲音平地響起,來的毫無徵兆。
“想逃,沒門。”
隨之而起的是三兩個人的慘呼痛叫聲,只眨眼的工夫這陣聲音便消失不見。
廣場邊緣已然躺著三具屍體,三具慘遭摧殘的鮮紅狼籍屍體。其中一人的頭硬生生的掉落在身體旁邊,死不瞑目地瞪著自己的脖子。
那聲暗啞的聲音又響起了:“看到沒有,再逃者就是這個下場!”
隨著聲音的擴散,廣場邊緣現出一個全身黑袍的黑衣人,連頭也罩在烏黑的袍子裡,看不清面目。只看清了這是一個比平常人高出半尺的高大黑衣人。黑衣人此時緩慢地將本應是面孔的那面轉了過來。
廣場上所有的人都倒呼一口涼氣,黑衣人將臉孔轉過來對這人們,除了那一道利刃般的深藍眸子,其它部分全深邃黑暗的不見底。深藍的眸子彷彿正在燃燒,裡面有一道筆直的箭芒迅速地射向眾人。大家都惶惑地低下頭去不敢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