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
商量既定,遂即由秦宛真和石菱架住邵穀人,逕往“水豹子”汪海洋的精舍走去。
邵穀人此時的傷勢,像是驚險之後的平靜,玄雲仙尼又給他吃了填補元氣的藥物,讓他安詳的睡去。
玄雲和秦石兩位姑娘,因為昨晚大戰西梁山,兼之一夜奔波,此時也已甚倦,遂弄了些吃食,各自休息。
一宵無話,次早醒來,邵穀人的傷勢已然大愈,四人略進食物,復往崖下觀望,江風撲面,天氣陰沉,忽然變得冷了許多,仰觀峭壁,風吹葉動,寂然一無雜聲,四人的心情也就越發沉重了!
如此枯守三日,看看無名洲水豹子所遺下的現成食物也快吃盡,而石劍鳴依然毫無音息,即連平日涵養有素,胸中有定的玄雲仙尼,也不免對“吉人天相,逢凶化吉”有些動搖起來。
四人在崖下往來踱步,默然無語,正自憂心如焚之際,忽聽小石菱指著江面上說:“你們看,有一隻船向無名洲這方向橫了過來!”
四人聞說,不覺齊向江心看去,果見有一條大船向無名洲方向行駛過來。
四人見大船來得突兀,遂也向那邊走去。
大船上的人似乎不多,惟此時只能看見人影,無法看清輪廓,足以四人俱皆蹺首遠眺。
一刻功夫,船已來得近了許多,玄雲仙尼的臉上不曉得為什麼顯出了一絲欣然的笑意。
秦宛真卻天真的跳了起來,喜孜孜說道:“師父,你看那不是大和尚來了嗎?”
玄雲仙尼沒有說話,只點了點頭,秦宛真卻張著喉嚨大叫起來:“大和尚!大和尚!快來呀!”
那隻船上也立刻呼應了過來,聽他戲譫地說道:“小丫頭,你們怎麼也跑到這個荒島上來了,是否已經做了‘水豹子’的順民啦?”
邵穀人此時聽說話的聲音,才知道來人是雲夢和尚,他身旁的兩人不用說就是雲中道人和姚淇清了,遂即感到欣喜不勝。
只見船上立著一僧一道一俗,江風迎面,衣袂飄飄,一付高人俠士的風範,活躍眼前。
玄雲仙尼見大船還向這兒開來,遂說道:“大和尚,這兒是淺灘,無法靠岸,島西有一小港叉,你們可以到那裡下錨!”
船頭急轉,岸上的男女四人也向那港叉走了過去,不用許多功夫,雲夢和尚、雲中道人和姚淇清便已走下船來。
眾人寒喧了一番,玄雲仙尼因石菱與三人系屬初次相遇,遂向三人引見。
雲中、雲夢都是喜歡石劍鳴的,“愛屋及烏”,聽說是他的妹妹,兼之武藝高強,哪還有不歡喜的道理。
一陣“相見歡”之後,雲中的臉色忽然沉了下來,玄雲看在眼裡,遂將西梁山斬殺“鐵蜈蚣”江東流,邵穀人的被劫,石劍鳴懸巖失蹤的經過,向三人說了一遍。
他們三人聽說此種情況,都各沉吟不語,憂然於色,而玄雲仙尼因與石劍鳴一路,自然覺得更為難走。
雲中道人見眾人不樂,當下安慰說道:“各位不必掛念,我這‘靖魔什音’自在天目山練成之後,尚未使用,我們先去找到那個梯洞,試將堵塞大石劈開,然後進內一探究竟。”
眾人此時都麥贊同,遂即如飛向數十丈高懸崖走去,眾人來到僻洞口外,停住腳步,觀重雲中道人作功劈石。
只見雲中道人肅然盤坐地上,雙掌當胸,面色凝重,運聚起道家“深功罡氣”來,又見他十指輕彈,口角顫動,一霎時間,一縷清新悅耳的百靈鳥音,迴盪在數十丈懸崖之下,眾人聞之心神泰恰。
盞茶時光,清新悅耳的畫眉鳥音,一變而為激昂,奔騰,千軍萬馬,廝殺呼號的雷霆萬鈞之聲,聲震四野,崖上游土紛紛下落,“靖魔什音”業已演練到了極頂,眾人的心絃也跟著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