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瑾倒也說得在理,於孫權這隻螻蟻而言,顏良就是一隻巨象,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陰謀詭計,都是徒勞無用。
孫權雖然陰險,但他並不蠢,豈能不知道這個道理。
“如此看來,孫權這回是真的打算投降了?”顏良問道。
“吳侯的確打算投降,瑾願以性命擔保。”諸葛瑾見顏良有相信的意思,忙是慷慨保證。
顏良微微點頭,口中道:“好吧,孤相信孫權確實是打算投降。”
一聽此言,諸葛瑾大喜過望,當場就準備拜謝。
淩統則是神色一變,忙欲勸諫。
只是,二人尚未開口時,卻已被顏良抬手打斷。
顏良再次看向諸葛瑾,那鷹目之中,非但沒有納降的緩和之意,反而是愈加的肅厲冷絕。
“孫權走投無路,投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但孤又憑什麼答應他的投降。”顏良冷笑道。
諸葛瑾一愣,惶然道:“當日秣陵之時,大司馬不是曾說,放我家吳侯一條活路,准許他投降的嗎,怎麼今日卻……”
“出爾反爾”四個字,諸葛瑾自不敢言,生生的給嚥了下去。
顏良卻不屑道:“投降也要有投降的資本,那時的孫權尚據半個江東,更擁有應天,這些東西足以換取他的性命,眼下,他又有什麼投降的資本呢。”
諸葛瑾無言以應,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直竄向背脊。
顏良的話雖然俗氣不堪,把投降與納降,當成是在做買賣一般,開口閉口討價還價。
但諸葛瑾卻不得不絕望的承認,從做買賣的角度來看,孫權的確是沒有投降的資本。
“孫氏在江東頗有人望,大司馬若能納我主之降,江東士民有感於大司馬的胸襟與氣量,必然傾心歸降,這想必也正是大司馬所樂見的吧。”
諸葛瑾於百般無奈中,勉強的給孫權找到了點價值。
只是,換來的卻是顏良的一聲冷笑。
“人望?哼,孫權若是有人望,孤大軍所向,江東豪傑又何至於望風而降。”
諸葛瑾這下就無語了,他所有殘存的僥倖,都被顏良無情的撕碎。
這時,顏良騰的站了起來,冷視著諸葛瑾,肅厲道:“諸葛瑾,你回去告訴孫權,他現在只有兩條路可選,要麼就自殺,要麼就迎著頭皮與孤血戰到底,等著孤攻破餘杭,將他和整座餘杭城夷為平,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顏良的話已很明白,他就是明擺著告訴孫權,老子我就是要把你往死路里逼。怎麼樣吧。
這殘酷之詞,那巍然肅殺的氣勢,直將諸葛瑾震得是心肝欲裂。愁雲慘淡。
諸葛瑾知道,這下孫權是死路一條了。
就在他還欲再言時,顏良已拂袖喝道:“孤的話已言盡,你可以滾了。”
諸葛瑾不敢再稍有逗留,生恐再逗留片刻,將顏良惹怒,當場砍了他的人頭。
驚懼與無奈之下。諸葛瑾只能訕訕的告退,慌慌張張的離了顏營,向著餘杭倉皇逃去。
眼看著諸葛瑾被斥走。諸將皆是為顏良趕盡殺絕的威勢所懾,無不面露敬畏。
淩統則是大喜過望,拱手道:“主公聖明,孫權這陰謀狡詐之徒。的確留不得。”
顏良既已下了決意。其餘諸將自也沒話說,紛紛附合淩統之言,皆稱要將孫權趕盡殺絕。
顏良便是環視眾將,高聲道:“傳孤之命,霹靂車轟擊餘杭三天,三日之後,全軍齊攻,一舉攻破餘杭!”
“諾!”諸將齊聲應命。熱血激昂。
當顏良下達了絕殺之令時,諸葛瑾卻正惶惶不安的逃往餘杭。
深深的夜色中。諸葛瑾如一條喪家之犬一般,匆匆的逃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