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顏良與許褚的交手,已至五百餘招。
依舊是不分勝負。
許褚就像是一頭怪物一樣,依舊不惜著體力,瘋狂的發動著招式。
而顏良卻沉穩如山,也不跟他計較一時的先後手,刀勢如長河般綿綿不絕,穩穩的化解了許褚的攻勢。
便在這時,鳴金之聲響起。
心頭一驚的許褚,急是向山坡方向瞥去,那退兵的旗號清楚的映入了他的眼簾。
許褚猙獰的臉上,霎時間湧上無盡的茫然與震驚,他怎麼也想不到,他的曹丞相竟然會選擇撤兵。
“難道東面當真是顏良的援軍殺到了不成?”
見得曹軍開始退兵,顏良嘴角掠起了一絲冷笑,在覺察到許褚分神之時,刀上攻勢陡然間開始加強。
“許褚,我不是早說過,話別說得太早,本將現在倒要看一看,是哪個沒種的要跑。”
顏良狂攻之際,不忘以言語刺激著許褚。
許褚那個怒啊,一張毛茸茸的臉已怒到猙獰不成人形,一口鋼牙更是狠咬欲碎。
如果有可能,他自會毫不猶豫的選擇跟顏良決一生死,不見勝負絕不退一步。
但是,身為軍人,他卻不能無視鳴金收兵的鐵令。
許褚很清楚曹操治軍有多嚴格,如若他違背了軍令,就算是擊敗了顏良,最後也會難逃軍法的處置。
金聲愈急,身邊大批大批計程車卒,已經在紛紛的向西撤退。
許褚的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正刷刷的往下滾,此時的他,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地步。
這時,一名小將從山坡山飛奔而至,大叫道:“許將軍,丞相有令,不可再與顏良糾纏,速速退往順陽。”
大聲傳令那小將,正是曹氏宗族將領曹休。
原來曹操下令鳴金收兵後,眼見許褚死戰不退,擔心顏良大軍殺到後,許褚便會有危,當即便派了曹休前來下令。
聽得曹休的傳令時,許褚便痛苦的知道,這回他是退也得退,不退也得退。
許褚暗歎一聲,狠狠一咬牙,撥馬便跳出了戰團,頭也不回的望西而去。
此番雖是主動撤退,但許褚被顏良戰退卻是事實,敗退的許褚,心中懷著一腔的怒火,卻只能隱忍下去。
顏良也不去追擊,只橫刀立馬,放聲大笑道:“許褚,你回去轉告我那岳丈,讓他識相的就早些捲鋪蓋滾回關中,否則身死名滅之時,可別怪我這做女婿的心狠手辣。”
顏良的叫聲中充滿了嘲諷,只令許褚怒不可遏,恨不得當即回頭再戰。
只是,許褚卻只能將這口水強行吞回肚子裡,恨恨叫道:“顏良狗賊,你休得猖狂,老子我——”
許褚本想留下一句狠語,以挽回些顏面,但話到一半時,卻猛聽得身後有弓弦響動之聲。
軍人的本能告訴許褚,顏良必是在後突施冷箭。
許褚吃了一驚,來不及再吐半個字,急是將諾大的身軀往馬背上一伏,意圖躲避襲來之箭。
然而,趴伏下的許褚,卻沒有聽到預想中,箭矢貼著身邊劃過的聲響。
許褚心生狐疑,稍稍直起些身子,正待回馬再看時,卻猛聽又有絃動之聲響起。
不及多想,許褚本能的又是往馬背上一趴,這一次是貼得更死。
只是,依然沒有箭矢劃過。
“難道這廝箭術極差,射偏了不成……”
許褚頓生鄙夷,便是不屑的回頭看去,猛聽得又是一聲弦響。
就在許褚剛打算再伏避時,這一回他卻看清楚了,原來身後的顏良根本就是在拉一張空弓。
他是在戲弄於我!
許褚的腦海突然間清醒起來,羞怒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