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中諸將,一時群情激怒。
韓當輕撫著白鬚,老臉上浮現出得意的冷笑,“顏良狗賊,殺子之恨,我韓當明日必叫你十倍償還……只可並行兩輛馬車的山道間,那一支輕騎正匆匆的前行。
四千人的隊伍,除了馬蹄之外,聽不到半點雜音,安靜的彷彿一支來自於地府的幽靈軍團。
隊伍中央處,那一面不太起眼的“張”字的大旗,低調的任憑山風吹撫。
張郃策馬急行,腦海裡卻在思索著將要進行的戰事。
前方一騎斥候絕塵而至,直抵張郃跟前。
“稟將軍,前方道路已偵查清楚,並無吳軍埋伏,柴桑城的守軍只有千餘人,其餘皆被調往上游與我軍水軍交戰。”
聽到這情報,張郃疲憊的臉龐間,悄然掠起一絲興奮。
柴桑方面的情況,正如主公預料的那樣,吳人的主力已盡被誘往上游,完全沒有防備到陸口這條偏僻小路。
張郃信心倍增,高聲道:“傳令下去,叫全軍再加快速度,黃昏之前務必要直抵柴桑城下。”
斥候飛奔而去,號令從隊首至隊尾,一層層的傳達下去,四千趕了兩天兩夜路的顏家軍騎士們,振作起精神,抽打著戰馬加速狂奔。
紅日西斜,前方的道路越來越寬闊,左右兩側的山峰逞下降趨勢,漸漸由高聳入雲,變成了不起眼的丘陵。
隱隱約約,張郃似已能聽到滾滾的江濤之聲。
那是長江的聲音。
張郃的心越來越興奮,拼命的抽打著胯下戰馬,風一般的狂奔。
當那黃色的戰駒,嘶鳴著躍上那一座丘陵時,眼豁然一片開朗,滾滾長江如玉帶一般,從遠方蜿蜒而過。
在那江之南岸,那一座巍峨的城池,赫然映入了眼簾。
柴桑城,就在眼前。
四千輕騎陸續上得丘坡,黑壓壓一片將丘陵塗上了一層黑色的邊線。
喘息的將士們,遠望著那城池的輪廓,每個人的眼中都迸射出前所未有的興奮之焰。
彷彿,所有的疲憊與辛苦,在這一瞬間都煙銷雲煙,剩下的,唯有如烈焰狂燃般的熊熊戰意。
“他孃的,終於給老子趕到了……”
張郃心中何等痛快,汗流滿面的臉上,無盡的殺意在迅速的凝驟。
環視左右嗜殺的針士,張郃長槍向前一招,厲聲叫道:“主公有令,先入柴桑城者,官升三級,賞百金,弟兄們,隨老子殺進城去——”
驚雷般的暴喝聲中。張郃一馬當先,縱槍驅馬衝下丘坡。
重賞之下,四千騎士更有何疑,皆如出籠的猛虎一般,哮咆著衝將而出。
鐵蹄滾滾,如山洪一般輾向柴桑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抵城前。
“是顏軍。顏良軍來了——”
“怎麼可能,賊軍怎會出現在柴桑城南?”
“老子怎麼知道,難道賊軍長了翅膀不成?”
“快關閉城門。休要放敵軍進來……”
這神兵天降般的鐵騎,瞬間令柴桑守軍陷入了無盡的恐慌,南門處的百餘守軍不及多想。急是拉起吊橋,關閉城門。
只這轉眼間的功夫,張郃和他的騎兵已撲卷而至,藉著坐騎的衝勢,徑直飛越了護城壕。
兩餘騎兵,率先直抵城下。
“弓箭手,給老子放箭,登城隊,爬上城去,殺光敵軍。”
翻下戰馬的張郃。厲聲喝令著部下。
兩餘騎兵即刻下馬,五百餘弓弩手立刻向城頭守軍放箭,壓制他們的反擊。
同時,其餘戰士急將隨身攜帶的飛爪鐵鏈解下,嗖嗖的風聲驟起。幾百根鐵爪飛上城頭,將城垛死死的鉤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