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著冷靜。
話音方落,但見一艘走舸馳疾而來,匆匆的靠上了樓船旗艦。
不過時,一名神色惶然計程車卒爬上甲板,顫聲叫道:“稟老將軍,顏軍騎兵由陸口小路偷襲了柴桑,眼下城池已失,魯將軍請老將軍速率全軍退往下游,不可遲疑。”
柴桑已失!
這個訊息,如驚天霹靂一般,瞬間在場所有人都轟得頭腦眩暈。
今早出發時,他們還信心百倍,欲要將顏良的水軍一網打盡,而盡交戰在即時,卻忽聞老巢失陷。
吳人高昂的鬥志,瞬間土崩瓦解。
韓當只覺一口氣提不上來,身形晃了一晃,險些就要站將不穩。
“老將軍——”
張承大驚,急是上前將韓當扶住。
暈眩中的韓當,連喘了幾口氣,方才勉強的平伏下激盪的氣血。
強撐著未倒的韓當,此時一臉的傲氣卻已煙銷雲散,盡為前所未有的驚怒所取代。
“顏良狗賊,你竟然,竟然——”
韓當恨得咬牙欲碎,怒氣填胸之下,卻怎麼也罵不出口來。
張承急道:“老將軍,柴桑已失,這仗是不能再打了,速速撤軍東去,保住這支水軍才是呀。”
張承的話,如同一記重拳,再次敲擊在韓當的胸口。
這位東吳老將雖然怒火填胸,卻依然保持著一絲理智。縱是他恨不得跟顏良拼個你死我活,但最終卻生生的忍了下來。
“罷了,顏良狗賊,這筆賬暫且記下,老夫早晚要你血債血償。”
韓當恨恨一語後,只能無奈的下令全軍撤退。
……
江岸上,正自觀察敵情的顏良。那刀鋒似的目光中,陡然間閃過一絲異色。
吳軍的艦隊,忽然動了。
不是揚帆西進。直逼本軍艦隊,而是掉轉船頭,竟似有臨陣撤退的跡象。
見得這苗頭。顏良急是躍馬上了一處高坡,舉目向柴桑方向望去。
東面水天一線,那碧落色的背景下,三道濃黑的烽煙沖天而起,直抵雲霄。
顏良的眼眸瞬間就為狂喜所填滿,興奮之下,情不自禁止放聲大笑起來。
那三道烽煙,正是顏良事先與張郃約定好的暗號,烽煙一起,代表著柴桑已破。
大計已成。顏良如何能不狂喜。
左右諸將眼見自家主公,竟是忽然大笑起來,皆是驚奇不起。
“將軍,你笑什麼呢?”
馬雲祿一臉好奇,她如今身在軍中。也就不便以“夫君”相稱,便改稱顏良為將軍。
顏良長刀遙指江面,冷笑道:“吳人敗退就在眼前,本將能不笑嗎。”
馬雲祿等舉目向江上望去,只這說話間的功夫,吳人果然掉轉船頭。莫名其妙的向著下游急退而去。
當馬雲祿等看到這一幕時,所有人都驚得合不攏嘴。
“吳人氣勢正盛,正會突然間臨陣撤兵,這豈非犯了兵家大忌,將軍,吳人莫非都瘋了嗎?”馬雲祿驚奇的叫道。
她不知那烽煙的暗號,自也就不知柴桑已破,故才會如此驚詫。
顏良卻也不多解釋,只昂首道:“韓當這老東西想跑,可沒那麼容易,速傳號令給興霸,讓他順流直追,絕不可輕易放走了吳狗。”
號令傳下,傳令官急是在江面搖動令旗,向著江中自家的艦隊發號施令。
戰艦上的甘寧,正還抱著必死的決心,打算跟吳人決一死戰,卻怎料到,就在交戰前的關鍵時刻,吳人竟然臨陣撤退了。
驚疑之下甘寧,很快就發現了下游處那沖天的三道烽煙,知道內情的他,頓時也陷入了狂喜之中。
便在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