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生臉兒一進城,就已經被人從頭盯到了尾。而現在,唐奕又從生臉兒,變成了讓那些人捉摸不定的生臉兒。不用想也知道,必定更會有人盯梢。
也就君欣卓有本事,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避開眼線,悄然出城了吧?
君欣卓一走,唐奕也無心與宋楷等人玩鬧,把他們都哄了出去,獨自坐在在房中,繼續琢磨著西北可能的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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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離五味正店不遠的一處民宅之中,那留著山羊小鬍子的老者也獨自坐在堂中,一陣陣的心神不寧。
大約過了有一個時辰,門外傳來了腳步之聲。
還沒等外面的人敲門,老頭兒就急不可待地出聲道:“進來吧。”
進來的不是一個人,除了之前盯過唐奕稍兒的那個潑皮,還有一個衣著光鮮的青年漢子。
老頭兒一見二人,先向那青年問道:“去哪兒了?”
青年一窘,“跟丟了。”
老頭兒不由一愣,“怎麼會跟丟了?”
青年道:“咱們還是小看了那幫人,萬沒想到,一個侍女都有這般的警覺和身手。那小娘出了客棧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把咱們的人甩沒影兒了。”
“。。。。。。”
老者聞言,更是出神,喃喃碎念:“一盞茶都沒盯上?那小子到底什麼來頭,身邊一個小娘子都有這般身手?”
回過神來,又對那潑皮道:“打聽的怎麼樣?”
“回您老的話,小的把那幾個生臉兒進城之後走過的地方又都細問了個遍,這幫人。。。。。。”
“這幫人好像真是奔著鹽來的。進城之後,他們在城裡轉了半天,就接連走了幾家雜貨問鹽。”
當下,潑皮把唐奕幾人進城之後去了哪兒,進了哪家店,和店主說了什麼話,都詳詳細細地與老者報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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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下去吧。”老頭兒沉吟片刻,就讓那潑皮先出去了。
等潑皮一走,那青年漢子才道:“這幫人太過招搖,若非不懂行,那很可能就是官面兒上下來私訪的。”
老頭兒搖了搖頭。
不懂行是肯定的,招搖也不假,可卻不太像官面兒上的人,因為招搖的有點過了。
誰要是私訪還這麼大搖大擺,那還不如穿著官服下去直接問呢。
而且,這幾個半大小子從年齡上看,也不像是官府中人。
“州府和西軍大營都派人問過了嗎?”
青年道:“問過了。府衙那邊說,沒聽說朝廷下來的有這麼幾個人,朝中的給事中歸班吳育是個半百老人。”
“趙通判分析,吳育在朝已經六七年了,也該下去了。”
“這次受巡案黃牒(身份證明,正規調任受‘告身’臨時差遣受黃牒),既沒派什麼隨行屬官,也沒有什麼特殊用意,多半就是中樞找個藉口,想把吳育發到地方上去了。”
“那西軍大營呢?”
“大營那邊是孩兒親自去的,石將軍也是百忙一見。只是,他久在西北,京中的情況並不熟悉,卻也是毫無頭緒。”
老者聞言,眉頭鎖得更深。
最鬧心的情況莫過於此,摸不清唐奕的底細,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不知道那位公子是什麼來路,誰敢和他鋪那麼大的買賣?
可是,唐奕開出來的這個買賣實在太誘人了,三分之一個大宋的私鹽生意啊!要是真做成了,這老頭兒都不敢想。
“唉。”最後老者長長一嘆。“這已經不是咱們能做主的了,你派個人去西京,還是讓主家來拿主意吧。”
“可是。”青年有些急了。“楊文廣馬上就到太原。他一來,這生意就得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