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了解洛敷,洛敷也是他的臺柱子。
可是傅青簷……是大財主,是搖錢樹,是說不定掙了這一把往後就不用擔心吃飯錢的好交易。
想到這裡,唱班主拒絕的話,就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洛敷在他將詢問的眼光看向自己的時候,扭過了頭。
她很難說出,拒絕唱班主的話。
洛敷出生在大晏北境,幼年跟著父母舉家遷移到了京師,可是隨後不久父母就因為朝堂爭鬥,他們擁護的人被拉下馬,他們成了一網打盡的物件。抄家,滅口,漫天大火,將一個五歲小姑娘對朝堂兩個字的所有好的想法燒盡。
如果不是母親在大難來臨前將她送走,如果不是奶孃拼死抱著她落下山崖,如果不是唱班主路過,好心收留。
洛敷,早就在五歲那一年的大火中離開人世了。
再造父母的話,她總是不能違背的。
甚至如果唱班主真的求自己,求自己去做這件事,哪怕是話中有話,洛敷都不敢肯定自己會強硬拒絕。
可是這一次的物件是傅青簷。
洛敷沒有告訴任何人,那一年奉旨前往洛家,製造了滅門案的人,就姓傅。
他是‐‐傅青簷的二叔。
&ldo;我不樂意。&rdo;
那一次見面,洛敷從頭到晚,只說了這麼一句話。
可原本以為此生不會再見的那個人,居然在三日之後,又見面了。
他等在唱班包下的客棧,等在自己的房間裡。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洛敷因著對傅家人的厭惡,從頭到晚都沒有看他一眼。這一次因為他出現在自己的房中,一開始沒有摸清他的身份,所以多打量了幾眼。
眉眼如畫,是當真如畫,一如同坊間所說的那樣‐‐這一任的威侯爺,好看地就像個小姑娘。
然後洛敷就從他的玄色眼罩,得出了他的身份。
轉過身就想離開。
&ldo;你以為,徐長順為什麼明知道我在你的房中,卻一個字都沒提,讓你進來?&rdo;
傅青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驚得洛敷腳步一頓。
這幾日唱班主的表情一直不好看,雖說那一日從千秋山莊離開後,他並沒有多說什麼,沒有贊成但也沒有責罵,可是這幾天他的表情,就像是大難臨頭。再加上今日,唱班主就算是再想攀上傅青簷這座金山,洛敷也能保證他不會直接賣了自己。
可這件事就是切切實實發生了。
所以洛敷很清楚‐‐他一定是受到了很大的壓力。
而這壓力,又能是來自哪裡?
洛敷想著,轉過身去,走到給唱班主無比壓力的男人身邊:&ldo;傅九爺,覺得我很好看?&rdo;
&ldo;你是很美。&rdo;
洛敷一愣。
她說那句話的時候,語氣不好,甚至可以算得上冷嘲,明明是人精一樣的人,不可能聽不出自己的不屑。洛敷甚至想過他會當場發作,掐著自己表示你算什麼東西,結果他居然,輕飄飄,回了自己的問題。
這樣的接招,讓洛敷原本已經卡在喉頭的話,就這麼卡在了那裡。
她不說話,自然就只能等著傅青簷開口。
好在這一次傅青簷,並沒有沉默很久。
&ldo;那你現在可以答應,出席千秋宴了?&rdo;
原本已經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話題的洛敷,瞬間找到了要說的話:&ldo;京師中比我們家唱班好的有很多,以傅九爺的身價,勾勾手指說不定都能請來皇家的樂師舞姬,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