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密的叢林裡黑影森森,迷霧重重。
靳小西和綠羅敷在一起,燕樂和康佳人在一塊,兵分兩路逃跑。
他們拿到了魔教的魔印碎片,無論是邪祟還是魔,都想要殺了他們。
就在密林裡,靳小西被包圍了。
綠羅敷精力消耗過度,已經變成了一根綠藤纏在靳小西手臂上。
不知道一路殺了多少妖魔鬼怪,靳小西已經是強弩之末,唯一支撐著他只剩下不服輸的信念。
他可以死,但即便他死,他也要護住身邊的人——這似乎是每個主角都應有的職業道德。
魔氣在靳小西身邊環繞,若即若離,靳小西已是他們的囊中之物了,所以他們不急著殺他,就像在看一隻拼死掙扎的螞蟻,作為魔,殺人太簡單是沒有樂趣的,有樂趣的是看著人心底裡慢慢滋生恐懼,膽怯。
心魔在發芽,靳小西的眼睛一點一點變紅,他的劍撐在地上,搖搖欲墜,卻從沒有脫手,他將劍柄用白布和他的手掌包裹在了一起。
師父說過:拿劍的人,出手的時候劍要是掉了,那就一定敗了。
「師父,師父,師父…」
靳小西踉蹌地在及人高的草堆裡奔走,終於,魔氣開始進攻了。
靳小西大聲怒喝,劍芒所到之處避所有妖邪。
但魔氣無盡無竭,隱匿在暗處的魔在桀桀地笑靳小西的不自量力。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靳小西聽到有簫聲響起來了。
淨魂魄?誰在吹淨魂魄?不…不是,是避出世!
避出世一響所有妖魔鬼怪不得動彈,這是遙南將淨魂魄改的曲子……遙南?!
靳小西喘著粗氣驀然抬頭,魔氣已遮掩天地,遙遙地,頂高的樹頂上一個身著暗色繁服的男人遠遠而來。
他臉上戴著一個銀色面具,暗紅的紋印從他的領口一直到臉上,他放下簫,對著魔物命令道:「魔印碎片不在他們身上,去追另外兩個人。」他的聲音粗糲沙啞,辨不出是誰。
周邊的魔氣一散,男人卻還背手而立在靳小西面前。
一人高高在上,一人狼狽至極。靳小西攥緊了手上的劍,滿心防備,而男人面具下的目光也只是在靳小西的劍和他手腕上的藤蔓略一做停留。
他抬起拿簫的手,廣袖在空中一揮,人影消失。
靳小西瞳孔一縮,就在男人離開的那一霎那,他看到了男人簫上的,刻印著的「遙」字。
那根簫,是靳小西送的。
導演一喊停,黎爍第一次沒能出戲。靳小西絕境裡的崩潰倉皇,見到遙南後的心理崩塌,他的情緒是完全外放的,這種外放到了極致就變成了說不出,罵不出,只有腦子裡混亂一片,像是有刀在割,心口在被剜。
黎爍的手緊抓著劍,被劍柄上的花紋扎得手心發疼,被周邊嘈雜的工作人員一喊,他才回神。
一滴水落在了他的眼尾。
我哭了?
他心想。黎爍用手指摸了摸水痕,一抬頭,驀地發現是下雨了。
工作人員還在喊:「快進棚子!都進棚子!」
一隻手從後攙起了跪在地上的黎爍,這隻手白皙修長,骨節分明,薄妄乾淨清朗的聲音在黎爍身後道:「下雨了,快進去。」
黎爍一下靈臺清明。
進了棚子裡,薄妄一頓狂跳,被蝨子咬著了似的,一蹦三尺高。
黎爍立刻避退三尺,不知道薄妄又抽什麼瘋了。
薄妄抓著衣服狂抖,他說:「你沒覺得有蟲子跑到衣服裡面去了嗎?我覺得有一萬隻蟲圍繞著我,我靠,瘋了!」
旁邊的工作人員都笑出了聲。
他不說黎爍沒覺得,他一說黎爍就覺得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