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書童來尋,站了起來,空出了一張桌子。
那邊老夫妻拿了布抹淨後,招呼了陳文瀚他們坐下。
泡茶用的茶葉自然不是什麼好茶葉,似乎只是大茶葉沫子,但是天熱灌著卻是十分解渴,陳文瀚狠灌了兩口,方才緩過了勁兒。
與陳文瀚結伴的年輕人也是如此,放下茶碗,這才說起話來。
“文翰兄,你這次進京進京趕考,打算落腳何處,京裡是否有親戚?”
陳文瀚聞言臉上笑容依然溫文爾雅,似乎猶豫了一下,方才道:“京裡倒是沒有什麼親戚,不過真論起來倒是數年前,我最小的一個妹妹,六歲被選入宮中做了宮女,但一別近十年,妹妹進宮時十分年幼,家裡一直斷了音訊,這次進京,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找到她。我打算先在京裡客棧處落腳,等考完試後,再試著找一找。”
“在宮裡?”
對方聞言皺了一下眉頭,開口道:“這在宮裡可是不好找,宮裡的訊息哪裡是那麼好打聽的。只是,我聽說這宮裡每過半年便會讓宮女見家眷一次,只要登記了資訊便可,怎會斷了音訊呢?文翰兄家人難道沒有來看過嗎?”
陳文瀚聞言倒是有幾分尷尬,他勉強笑了一下,開口道:“實不相瞞,家裡實在是貧寒,根本沒有餘錢進京看小妹,後來,我考上舉人情況倒是好些了,去年我第一次來京趕考,也試著打聽過,只是根本查不到小妹。”
“這麼多年未見,也難怪會斷了音訊。”對方聞言倒是瞭然,他熱心的開口道:“我倒是有遠方世伯是在京裡做官的,官職還不小,此次進京就是打算投靠他的,倒是可以讓世伯替文翰兄打聽打聽。”
“這怎麼好意思呢!”陳文瀚連連推卻,笑道,“我的事情不急,寶宗兄還是先專心備考為好!”
陳文瀚與黃寶宗二人倒並非是同窗,雖然是來自一個地方,但只是偶爾結識,此次因為要一道兒上京赴考才會結伴而行,這也慢慢熟悉起來。
黃寶宗並不清楚陳文瀚家裡的情況,只知道似乎不是太富裕,但家中讀書人甚多,他也只以為是普通的窮秀才家庭,但見陳文瀚肚裡都是真憑實學,他本來也不是特別介意門第之人,所以便真心相交。
而陳文瀚呢,瞧著黃寶宗家境富裕,且學識淵博,所以也有意結交,兩人算是志趣相投。
此次,黃寶宗聽了這陳文瀚之言,卻是熱情相幫,而聽到陳文瀚談及備考之事,臉上也露出了笑容:“倒的確不急,憑著文翰兄的才學,恐怕此次是要留在京裡了!”
陳文瀚聽了這話,謙虛的說了幾句,但顯然對於黃寶忠的這個祝福,心裡卻是非常受用。
這邊二人在此坐了一盞茶餘的時間,另一頭,書童便過來喚人了,隊伍已經輪到了他們。
陳文瀚與黃寶宗二人便整了整衣冠,往城門處走去。
陳文瀚謙讓,黃寶宗先進行檢查,他站在一旁等候著。
只是,一輛馬車突然從後邊駛了上來,恰好擦過陳文瀚停在了察檢處,陳文瀚身子站在隊伍之外,恰好被刮擦了一下,如今天氣熱了起來,衣衫輕薄,而他的衣服又是素色,很快,手臂上流出的血跡將袖子都染紅了。
黃寶宗回頭一看,卻是被這副情景嚇了一跳。
可別是把手給大傷了,他們還要考試呢,若是傷的動不了筆可怎麼辦!
“文翰兄,你沒事吧!”
黃寶宗急忙扶起了陳文瀚那條傷了的胳膊,臉上焦慮顯而易見。這頭陳文瀚只是搖了搖頭,但臉上的表情卻似乎並不好看。黃寶宗便有些急了,衝著衝到了邊上的馬車車轅上坐著的車伕罵道:“你怎麼趕車的!這傷了人我拉你去見官!”
“兩位公子,實在不好意思……”
馬車伕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