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十六歲後,她回來了。
可是,卻不是那個她。
和孟君達所言一樣,和她貌若孿生,脈象都查不出一絲破綻。
可腕上卻沒有紅痣。
接欽兒回來之前,自己的內心本就是掙扎的。皇上要葉家的女兒嫁給楚王爺,那深不可測的男人。自己的女兒,怎麼能讓她受不了關懷又落入後一個火坑?可皇命難違,沈氏也死死地不許岑兒出嫁楚王,茜兒年幼,自己愧對婉言,自然不能也將茜兒推入火坑。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如此,幾番權衡,就只有那個身在隨雲庵的女兒。自己最心疼的女兒,期盼著好好照顧的女兒,卻要被自己推入皇家,心真的很痛!
好在!好在,來的這個欽兒,不是自己的欽兒。仔仔細細地調查,這人仿若是憑空出現的那般,一出現,就和欽兒同貌。巧合的相遇,卻查不出她的動機。
幾番計較權衡之後,自己才下定決心,就讓她用欽兒的名號嫁入楚王府,如此,誰也不虧。
自己也不會覺得對不起傾心,對不起欽兒。
好在,自己賭贏了。那人一直安分守己,離開之時,還幫助自己找到了欽兒的屍身,這就算是她功德圓滿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普業寺的人,合適地死去,欽兒,才能名正言順地風光大葬,入土為安。
“葉丞相對本王先妃,當真是父女情深。”
思緒飄飄久久拉不回來,聽得曹子衿這幽幽吐出的話,葉宗盛才恍然斷了思緒,餘光微掃,墓前,只餘了他和曹子衿二人。
收了面上的悽悽色,恢復一如常態的沉穩,葉宗盛才帶著他那正常的,幾十年沉浮之中才鍛煉出來的那沉鬱有力的嗓音回道,“楚王對欽兒,亦是情深意重。”
聽得葉宗盛這一句一點不好笑的笑話,曹子衿只走到墓前,蹲身,虛抬大掌,輕輕地描撫上頭雕刻突出的篆體,“王妃雖身死不明,但本王定會查出來。到時候,葉丞相最好選好一個位置。”
聽得曹子衿這狀若無物地一句話,葉宗盛那面色突沉,回道,“楚王爺能如此為小女,微臣十分欣慰。只是,人命有天,小女前世做孽太多,今世不能償盡,這般的結局,對她來說,也算是個好的。楚王爺切不必因小女而傷了自己。”
“原來葉丞相對本王的王妃,當真如此無情,所以才這般冷落她,將她嫁給本王!”
“楚王爺此言差矣,當初宮宴之上,是楚王爺自告奮勇,向皇上求的旨,微臣不過皇上的臣,臣女也是皇上的臣民,自然,是由皇上做主。皇上對楚王爺兄弟情深,楚王爺不也對皇上感恩戴德麼?”
感恩戴德。
是!
在七年前,曹子衿一直對這唯一的皇兄感恩戴德!
為了他,帶著最初的銀面黑衛十五人,深入江湖,赴湯蹈火。
為了他,肅清江湖勢力,穩定野局,久不居都城,免去對他的政治威脅。
可是,七年前,一個月明星稀的夜晚,自己的心卻墮入冰底。堅信了十多年的人,卻原來是一切陰謀的幕後主使。
呵……
到那時,才明白,皇家的人,從來不曾有真情。有的,不過是利益。
任何一個,環繞周圍的人,都可以成為棋子,為自己服務。
從那時起,曹子衿才是真的帶上了面具,對所有人,都不再露出過真正的情緒。
“楚王爺!”
思緒遊走中,聽得身後突地傳來一聲疾呼,曹子衿收了心緒才轉身看向駕馬而來,滿是狼狽的京禁衛,沉聲問道,“何事?”
為首的京禁衛下馬之後,帶著身後的兩京禁衛拱手說道,“絕息樓重出江湖,在虎林埋伏,皇上不甚負傷,特令屬下前來傳聖喻,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