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庭雲說：&ldo;是。&rdo;
柯父大怒：&ldo;你敢！你要是敢去我就去告訴所有人，告到那小子身敗名裂，告訴所有人你們倆搞在一起，是變態！&rdo;
柯庭雲把手放在門把手上，心有那麼一刻很劇烈地跳動了一下。他驚訝於這一刻，彷彿才發現自己還活著一般，終於在這渾渾噩噩的幾年裡第一次有了個人樣子：&ldo;隨便。&rdo;柯庭雲說：&ldo;我已經死過一次了，在離開他的時候。這一次我得為自己活。&rdo;
這一生總得有那麼一次是自私的。人生太苦，偷來的幸福再短，那也是甜的。
柯庭雲要回去一次，當然是要和秦渝說的，秦渝仔細地看著他，並沒有問他一定要回去的原因，只說：&ldo;我陪你一起。&rdo;
柯庭雲搖頭：&ldo;你們公司下週要交設計圖了吧，你走不開的。再說，我自己能搞的定。&rdo;
他想和秦渝說，自己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畏縮害怕的小少年了，而秦渝，就是他所有光明與自信的源泉。那些埋藏在舊歲月裡的恐懼與暴力，只是他以後綿長歲月裡的一個小坎坷，而自己，再收穫了這麼多的幸福之後，也終於可以毫不畏懼地邁開步子，走向它了。
秦渝拗不過他，外加上公司忙的焦頭爛額，一天數十個電話催著他，實在分身乏術，就只好看著柯庭雲買了機票，幫他收拾行李。期間柯庭雲也問過舒朗要不要一起回去，柯舒朗卻拒絕了，她告訴柯庭雲自己已經聯絡好了地方，畢業了就要去支教：&ldo;大概兩年半吧。&rdo;
去送柯舒朗的時候，大分也來了，他遠不如柯庭雲這個親哥哥冷靜，整張臉漲的通紅，問：&ldo;是不是因為我的原因？&rdo;
柯舒朗猶豫了一下。
大分一下子就蹲在地上，他自己也知道這樣子實在很難堪，很沒有尊嚴。可這自尊啊一文不值，扔在地上了踩在腳底了，也不能讓他在乎的人留戀一眼。大分說：&ldo;不要走。&rdo;他看見柯舒朗蹲下來，自己能從指縫間看見她的臉，他聽見自己很小聲很害怕地說：&ldo;我愛你啊。&rdo;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我愛你啊。連讓自己死心的理由都找不到的愛你。
可柯舒朗的表情只是鬆動了那麼一剎那，眼眶也許紅了也許沒有，就變得和平常一樣的無動於衷了：&ldo;對不起。&rdo;說完她撐著膝蓋，很艱難地站起來。秦渝本以為她大概會說些&ldo;照顧大分&rdo;之類的話，可柯舒朗只對秦渝說：&ldo;你好好待他。&rdo;這個他指的就是柯庭雲了。
兄妹兩個人彼此凝視了一瞬，柯舒朗頓了一下，做了個略微有些僵硬的前傾的姿勢，似乎是想要擁抱柯庭雲一下。可這一瞬間轉瞬即逝，柯庭雲也沒有看到，所以這個動作也就停滯了那麼一秒不到，大概除了柯舒朗自己也沒人意識到。
柯舒朗走了。一個星期之後，柯庭雲也要離開。陸然生本來也想來送他，被經紀人強硬制止。柯庭雲在機場外面給他打電話，開玩笑似的說：&ldo;你要是來了，你的迷妹還不把機場堵得水洩不通的，那我可走不了了。&rdo;
陸然生深以為然：&ldo;沒辦法我太紅了。&rdo;
他確實紅。秦渝開車來送柯庭雲，一路上都看見數個他的廣告牌。面前的大螢幕裡還間隙放著他參加公益活動的採訪。
秦渝去買水，柯庭雲就站在那看螢幕上的陸然生慣性裝逼。
這廝俊眉美目，還穿著不知從那個片場趕來的戲服，臉色全然看不見一絲不耐煩，和藹可親的很。記者也挺喜歡他，按例問好之後問他：&ldo;那麼我們的陸然生也相信一見鍾情嗎？&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