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情了，而讓別人尷尬一向不應該是柯庭雲的處事哲學：&ldo;我今天心情不太好，不是對你，你別放心上。&rdo;
秦渝家裝修的很簡單，處處都透露著一股單身漢的氣息。柯庭雲還瞧見了幾個未拆封的快遞箱子，一個摞一個地堆在角落裡。謝鑫一：&ldo;最近太忙，買了一堆東西都沒來得及拆。&rdo;
柯庭雲理解地點點頭。
謝鑫一給他泡了杯茶，進了臥室翻了半天，捧出來一個半指頭厚的相簿。
柯庭雲看見相簿封面熟悉的校名，不知道什麼情緒地問：&ldo;你是看我沒參加畢業照，所以拿過來讓我過眼癮嗎？&rdo;
謝鑫一故作驚訝：&ldo;你怎麼知道？&rdo;
柯庭雲翻開相簿，目光不自覺地溜過或熟悉或陌生的人頭，最後落在了站在角落的秦渝身上。
高中時的秦渝，冷淡的秦渝，和自己相愛的秦渝。
謝鑫一指著下方：&ldo;我們語文老師，當時一直跟我們誇說隔壁班的你字寫的多好多好，每次誇你都連帶著要批評小魚兒一頓。&rdo;他往下翻了一頁：&ldo;這是食堂前面，那時候經常看見你和小魚兒一起去吃飯，大分還氣的直說你倆好的跟小情侶似的。&rdo;
柯庭雲隨著他的手指一頁頁翻過去，這才發現原來自己和秦渝有那麼多的記憶。他離開家的那段日子，患病躺在床上不能動彈的時候，總是會一遍遍地回想自己和秦渝的點點滴滴，那時候總覺得兩人在一起的時間太短，一起做過的事情太少，抵不過這長夜漫漫一分一秒這麼去琢磨和品味。
可現在看來，其實不少了。
只是自己太貪心。
翻到中間，夾著一張生日賀卡，少女心的封面，邊緣都有點磨損了，帶著特有的年代感和熟悉感。
柯庭雲有點意外：&ldo;你還留著它呢？&rdo;
謝鑫一：&ldo;是啊。&rdo;他把賀卡開啟：&ldo;你送我的第一份生日禮物，也是最後一份。&rdo;
柯庭雲覺得自己的心都泛酸了一下，他沒想到謝鑫一還會這麼保留著自己給他的禮物，就好像當年那個暗戀的自己終於得到了回應一樣‐‐心酸又欣慰。
&ldo;我很抱歉。&rdo;柯庭雲說：&ldo;當年就這麼一聲不吭地離開了。其實走了之後才發現，我沒自己想的那麼不重要，也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堅強。我沒考慮過你們的感受，真的很對不起。&rdo;
謝鑫一抿抿嘴，他生的顯小，眉眼都還帶著少年時的清純感，所以做這個動作的時候就更加像個小少年，反而比柯庭雲看著還要年輕：&ldo;其實，我也覺得挺對不起你的。&rdo;
柯庭雲：&ldo;什麼？&rdo;
謝鑫一有點臉紅，好像不知道該不該說一樣的視線漂移著：&ldo;其實，我知道你當時的……感情，但是我……一直沒有想清楚，該怎麼和你說……後來我想和你談一次的時候你就已經走了……&rdo;他深吸口氣：&ldo;最開始我是挺難過的，覺得你很不夠意思，但是大分說你一定是有苦衷的……我有時候也在想，除了怪你，其實我是有遺憾的，我覺得，沒有和你說清楚我的……&rdo;他說的斷斷續續，柯庭雲聽的費力又不解。
這時忽然傳來一陣嗡嗡的手機鈴聲，柯庭雲連忙開啟手機，是秦渝的來電。
想必是沒有等到柯庭雲的回信，所以他打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