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兒島灣,最北端之處。
十多條薩摩藩的朱印船,還有二十多艘近海小艦,已經被大同海軍逼得退無可退。
再退下去,就該上岸了。
“轟轟轟轟!“
數十艘大同海軍戰艦,呈扇形朝著日本艦隊開炮。沒啥戰術可言,這處海灣太窄了,根本沒地方供雙方艦隊遊弋。
就是編隊炮轟,看誰的船硬,看誰的炮準。
島津光久站在鶴丸城的城牆上,拿著千里鏡想要觀戰。但交戰地點離城三十里遠,千里鏡還真不能觀測千里。
海軍炮戰進行到第十四分鐘,一艘倒黴的薩摩藩戰艦,就被轟出個大洞開始進水。緊接著,第二十八分鐘,薩摩藩的海軍旗艦,船長室被砸個稀巴爛。
對薩摩藩海軍而言,這種海戰根本沒法打。中國軍艦數量更多、噸位更大、火炮更強,交戰海域還很狹窄,躲都沒法躲,只能選擇原地對轟。
那些薩摩藩的近海小艦,率先選擇逃跑。
怎麼逃?
把船靠岸停下,兵將、水手全部登陸,打算狂奔三十里逃回鶴丸城中。
李定國放下千里鏡:“傳令,不準放走一個敵軍!“
三千多大同陸軍將士,在幾百年後的鹿兒島縣警察學校附近等著,這是敵方海軍逃回城裡的必經之路。
“殺!”
“砰砰砰砰!”
四百多日本潰兵,好不容易從海上逃來,迎面撞上大同軍的一頓排槍。
一些當場倒下,一些跪地求饒,還有些轉身逃往北方山區。
宮崎四郎拔刀出鞘,對身後二十多個野武士說:“我們大顯身手的時候到了,
中國皇帝陛下萬歲!“
“板載,板載!”
一群野武士高喊著板載口號,舉著武士刀追殺試圖進山的潰兵。
這些傢伙從出生到現在,就沒吃過幾天飽飯,投效大同軍之後,當天就吃得肚皮鼓脹。飽腹之恩,以死相報,那是真個不要命的衝鋒。
宮崎四郎衝得最快,響起李定國將軍對自己的恩遇,他在衝鋒時甚至雙眼含著熱淚。
什麼恩遇?
卻是李定國見此人穿著破鞋,實在是破得不成樣子,於是把自己穿過的舊靴子扔給他。
這可是一雙牛皮靴,宮崎四郎做夢都沒夢見過。雖然尺碼太大不合腳,但還是讓宮崎四郎感激涕零,甚至妥善保管不捨得穿,只在正式場合穿出來顯身份。
“呔!“
宮崎四郎一聲大吼,舉刀砍向前方的潰兵。
潰兵的後背中刀,撲倒在地往前爬,然後翻身哀求:“饒命,饒命,我投降!”
宮崎四郎面色猙獰,反手握刀插下。一刀捅進潰兵的肚子不說,還順勢擰了半圈,叫喊道:“李將軍的敵人都得死!”
了結此人,宮崎四郎又追向另一個潰兵。
那潰兵絆倒石頭摔倒在地,眼見宮崎四郎追來,驚恐之下都忘記逃命,趴跪著不斷朝對方磕頭。
宮崎四郎舉刀猛斬,刀法奇準,一顆腦袋瞬間飛起。
潰兵們很快反應過來了,紛紛朝著大同士卒奔去。因為只要跪地請降,大同士卒不會濫殺,而投降那些野武士則必死無疑。
一場戰鬥結束,宮崎四郎看著諸多俘虜,感慨道:“李將軍真是仁慈啊!“
他旁邊的野武士叫鬼頭四十八,祖上應該闊氣過,因為這個姓氏屬於天皇賜姓。鬼頭四十八的注意力,不在那些俘虜身上,而是一臉羨慕的看著大同士卒:“唐國的天兵,便是足輕都有盔甲。我如果有一套這種盔甲,一定可以讓家族復興。”
宮崎四郎說:“所以我們要誓死為李將軍效命,不但可以吃飽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