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洲人是葬了一些我軍計程車兵,可人還是他們殺的呢。
如若瀛洲人不從濠州灣登陸,那些被他們安葬的人,現在還活蹦亂跳的。
陸沅君扯開了信封,把信封裡的東西拿了出來。
退到後頭的軍官踮起腳,朝著陸沅君手中的信封看了一眼。與他的猜測之間出現了一些意外,從信封裡拿出來的東西並非是建康政府發行的紙鈔,而是一張又一張的相片。
陸沅君回頭看了一眼軍官,雖然她很想自己將相片分發給眾人,但對於拄著柺杖的她來說,顯然是無法實現的。
軍官上前幾步,從陸沅君的手中接過了剛從信封裡拿出來的相片。
相片接過來的時候反面朝上,軍官一邊從高處往下走,一邊將相片翻轉過來,琢磨著陸沅君到底想幹什麼。
幾張照片也能鼓舞士氣?
就算是滬上戲院裡電影明星光著肩膀頭子的照片,也不一定能讓士兵們從封西雲昏迷不醒的訊息裡振奮起來。
若是少帥不行了,這仗打贏了也沒有好日子過的。
手中的相紙和平日裡接觸的有些不同,尺寸上要小上一些,手感也不盡相似。
將照片翻轉過來的瞬間,軍官只覺得耳邊轟隆隆一聲巨響,炸的他頭痛不已。
但抬起頭左右環視了一圈,並沒有發現附近有滾滾升起的濃煙,附近坐著計程車兵,也都幹著自己手中忙碌的事情。
頭痛沒有減弱,軍官低下頭反應過來耳邊那轟隆隆的巨響恐怕只是出現在自己的腦海裡頭,而拋下這□□的,正是手中厚厚的一摞照片。
第一張照片裡是一具被泡在水缸裡的屍體,面頰浮腫,才一個人就已經因為腫脹將水缸撐滿,圍繞在屍體旁的水也渾濁不堪,漂著髒汙與天知道是什麼的浮物。
不忍繼續看下去,軍官將第一張照片抽出,疊放到了最後頭。
然而緊隨其後,第二張出現在他視野之中的相片,比之上一張還要來的讓人難以忍受。
相片裡四處是大大小小的深色斑塊,或成噴射狀,或流淌匯聚成一灘。即便照片裡只有黑白兩色,軍官的雙眼也能在瞬間給這些斑塊添上原有的紅色。
除了那些斑塊之外,相片裡的屍體上不著寸縷,脖頸上還有青黑的掐痕。裸露在外的胳膊與腿上,遍佈數不清的傷痕。
看到這裡,第二張照片也被軍官抽出放到了最後,然而沒想到跟在後頭的第三張相片比起前兩張還要來的更讓人難受。
相片裡是個半大的小子,比起上一張不著寸縷的女子來說,這張相片裡的孩子穿著褲子,只有上半身的衣裳不見蹤影。
胸膛下頭不是平坦的腹部,而是一片雜亂與猙獰。
腹部被人用刺刀捅穿又向下劃開,腸子掛在了順著巨大的傷口從腹腔中滑了出來,長長的一條拖在身體外頭。
圍繞著少年的身體下方,泥土的顏色都比別的地方要深很多,不用猜也能想到是被鮮血浸染後的出現的結果。
軍官的食指和拇指捏起了第三張相片的一角,想把這一張也抽出放到最後去。
可當他捏起以後,又遲遲沒有勇氣來面對下一張相片裡可能會出現的任何畫面。
這算什麼?
軍官停下了腳步,偏過頭會看站在稍高些地方的陸沅君。
&ldo;發給大家看看。&rdo;
陸沅君的面上看不出喜怒。只是對軍官平靜的說出了這個命令。
軍官的腳步虛浮,給士兵們分發相片的時候特意別開了頭,那三張相片已經給他留下了陰影,實在沒有勇氣去看其他相片了。
士兵們以為在發什麼好東西,接過來以後只瞧了一眼便瞬間僵硬在原地。要緊牙關才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