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剛說完,就聽見城門方向傳來了低沉的號角聲,火把照耀下只見沉重的大門發出刺耳的摩擦聲開啟了。
幾列薩西尼亞軍士兵沉默地舉著火把跑了出來,整齊地在門外大道兩邊站起了人牆,接著透過深深的門洞,黑暗中閃動著幾點飄搖火把亮光和黑沉沉緩慢蠕動的人群。
在蒂娜越來越沉重的表情注視下,一批批衣衫襤褸的人走出了城門。老人、婦女、小孩……還有那些拖著袍子一看就知道是城內原本生活富裕的人們,一個個失魂落魄、面容憔悴,不少婦女和孩子還偷偷朝城內回頭望,或是乾脆對著站立在大道兩旁計程車兵掩面哭泣。
不少薩西尼亞士兵回過了頭,偷偷地流下了眼淚,這些出城人裡面,有他們的妻兒、父母或是親朋,但是他們依然保持著挺直的軍姿,默默地送走他們。
絡繹不絕的平民隊伍一直走了一個多鐘頭才算告一段落,出來的市民迅速被前來接引的衛戍軍團士兵給安排到了營地一側臨時圍起來的難民營,裡面已經升起了熊熊的篝火和一頂頂帳篷,大量的食物已經擺在空地的長桌上,緩慢步入營地的市民一看見那些長桌眼睛都冒出精光,紛紛加快了腳步,蜂擁地衝了上去,甚至連維持秩序計程車兵都被衝到了一邊,只好無可奈何地看著長官。
接著就是一串串薩西尼亞傷兵從城門走了出來,依然身穿改變了徽章的文德里克軍服,但是鎧甲下的肢體都殘缺不全或是包裹著厚實紗布,沒一個人發出那種應有的疼痛的呻吟,站在大道邊的薩西尼亞士兵都默默地對著這些曾經一起戰鬥過的同伴投去異樣的眼神,有傾佩、有憤怒、也有羨慕。
衛戍軍團士兵的態度在這些人群面前明顯冷淡了許多,因為這些傷兵裡面,有很多人都沾滿了本是一國同胞的鮮血,如今他們失去了反抗,雖然沒有得到報復,卻迎來了鄙夷的目光,一個個都驚慌地迴避著,越是走進衛戍軍團士兵身邊,就越是緊張,甚至部分傷兵還在身體發抖。傷兵們無一例外地被送進了俘虜營,等候他們的,有可能是寬恕,也有可能是日後的審判。
和周圍的人一副傷感的表情不同,人群顯得異常突出的海格拉德斯就一臉嚴肅地可怕,緊皺眉頭下的藍色眼睛在出來的人群裡遊動,似乎在想著什麼。
之所以讓海格拉德斯如此變化,是剛才從難民人群中海格拉德斯看到了一個人,一個幾年前自己委派到薩西尼亞城的情報人員,對於習慣了在最危險情況下,自己的心腹還能堅持留在薩西尼亞收集情報的海格拉德斯來說,這個出來的人讓他開始緊張,他暫時還不能想象到底薩西尼亞城裡在一天之後發生了什麼變化,以至於讓這個能力出眾的心腹選擇了離開。
也懶得繼續觀看這場如同戲院裡的悲情表演,對著格利亞斯使了個眼神,海格拉德斯拔馬朝自己的營地而去,格利亞斯也悄悄走進了難民營。
一個全身難民裝束的中年男子站在了海格拉德斯面前,對著這個手握兵權的執政官行了個標準的共和**禮,然後一臉尷尬地說道:“尊敬的海格拉德斯執政官閣下,下官這次擅自將‘多賴亞’成員撤出薩西尼亞城實有原委,還望閣下體察。”
海格拉德斯冷冷地將眼睛移到眼前一封書卷上,這是面前這個叫託迪的男子獻上的,裡面記錄這幾年“多賴亞”盜賊集團發展的內容,包括現在剩餘人員的資料和其他還沒有及時送達的情報,最後還附帶了一張奇怪的薩西尼亞城平面圖,上面從城守官邸出發,無數的彎曲線條几乎佈滿了全薩西尼亞城每個角落。
“閣下,這次我們人員全體撤除,總共二十六人,但是還有十一個重傷員以及所有非本國人員留在了城裡。”中年男子面無表情,似乎早已習慣了長期陰暗冷血的生活。
“託迪,是不是薩西尼亞城出事了?火藥的事情辦得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