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宮內真算得上是人丁興旺,晉封的秀女也是一年比一年多,想來太后和乾隆覺得這幾年風水好,準備多生多善麼?
倒是那朝堂之上是多事之秋,在乾隆二十二年,就江蘇清河等十九州縣突發水災;前線定邊右副將軍兆惠聞厄魯特諸部復叛後,轉戰準噶爾,卻是連連遇阻;時年五月,回部大小和卓布拉尼敦和霍集佔,又自立為汗,發動叛亂。
這倒是有些四面楚歌的境遇,不過按照大清朝的財力和人力,也能夠應付得過來,就當皇帝的乾隆在紫禁城內運籌帷幄,形勢倒也一天比一天好。
但是乾隆二十三年,就我個人而言,這日子是有點兒黯淡無彩了,因著科學來說,今年剛好四十的我該是不容易受孕的。可事事無絕對,竟然是一不留神又懷了孕,令我有些咬牙切齒到無奈,這歷史的慣性都到哪裡去了?就十三皇子永璂來說,我還可以理解為命數,那這次又是怎麼回事兒來的?
是因為年齡就這麼大了,所以放鬆了警惕麼?還是從一開始我不再是歷史上的烏喇那拉氏,因此心境和身體都不一樣了,這自然意外就多了?
不過,不管是哪一個問題原因,我也沒有多餘的心思去管了,將後宮之權向剛生完孩子的令妃扔了過去,就一心一意的呆在儲秀宮,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開始好好養著。因為我不希望這個孩子還像永璂那樣體弱,至少這六年又過去了,還算是有了一定的條件,所以注意些就行。
好在這次終於讓我鬆了口氣,雖然我自個兒差點就那麼背了過去,但是孩子順利出生了,而且各方面的健康標準都還不錯,那還算是一種安慰。
十格格麼?我不禁苦笑一聲,暗歎這個世界真是越來越離譜了,多出來這麼個女兒就不說,年紀大了還真是恢復得不行!即便是坐月子的一個月都快過去,人的精神還是挺萎靡。
所以這令妃沒有像上次那般乖巧的來還權,我也就不管了,隨她怎麼折騰去!這不說我也樂得清閒,而且現在是乾隆二十四年,好戲就要開場,我這個時候收回了權利,那真人演的人生大戲不就少了點滿足的條件?那可就“罪過”了!
現下已經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因為我在五月生下十格格,還在月子裡,太后就帶著晴兒去了五臺山,說是為著大清祈福,便要吃齋唸佛一年。
這,我認為就是前兆呢!
也這般想著,我的心情是一天比一天好,修養著身體也是漸漸的恢復正常。而一盞茶一本書的品味,簡直就是人生的一大快事,舒舒散散,悠哉遊哉。
偶然從書裡抬起頭,我欣然的看著四格格埋頭桌上的奮筆疾書,還有永璟慢悠悠的揮著毫筆,以及永璂旁邊看著的可愛疑惑神情,再加上身邊睡著的十格格,這畫面真真讓人心暖。
緩緩的起身,走到和淑的背後,悄然的看著她落字的秀美,字裡行間有些飄逸之氣,卻是少了幾分穩重,這倒是像極了她的性格。而在這十六歲的年紀,還保留著一份天真的活潑,那也是不錯的。
微微的偏頭,將永璟正著的那一幅畫收入了眼底,多少覺得很是欣慰。也真應了兒出母像的那句話,永璟的性格是越來越像我,白紙黑墨之間,幾節竹,幾片葉,就將那份清清淡淡表露無遺。雖然談不上多麼驚人的好,卻是有著那股子的神韻。
就這般安靜的待到永璟的擱筆,輕輕的按上硃砂印章才見他抬頭看我,眼中有著欣喜的邀賞。這不禁令我有些好笑,平時表現得再冷靜,那也還是一個十四歲的孩子呢!
我笑著接過宣紙,認真的看過才輕輕的道:“永璟這份功力有進步了!看來最近日子過得還不錯!”
線條平穩,意境比畫功更高,那可以看出作畫者的心境是很平和的,這也是我一直極力主張的教育。當然,那不是去說些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