拙峰之巔,出現一片虛空,極度安謐,裡面草木繁盛了又凋零,一會兒綠葉欲滴,一會兒凋萎枯寂。
九階天梯,朦朦朧朧,不斷放大,竟有瓊樓玉宇浮現在上,橫在虛空中。
李若愚像是化石一般,盤坐在那裡,與九階天梯對立。
拙峰上,九階天梯不斷放大,化成九座平臺,上面瓊樓玉宇,雲霞繚繞,朦朦朧朧。
李若愚緩緩升起,被一股力量牽引,進入那片飄渺的宮闕間。
山巔上,極度的虛空,深篤的靜謐,像是一方世界在演化,莫名的“道”與“理”在交織。
萬物盡顯,生機勃勃,週而復始,迴圈運動。最初,繁花似錦,綠葉欲滴,最終卻枯萎凋零,迴歸到它們的本根。
方浩然站在拙峰之上,一動不動,眸子由燦爛到枯寂,由光明到空洞,像是也經了一番由繁盛到凋落的演變。
“方兄?前輩不會有事吧!”葉凡擔心道。
“放心吧,這是大機緣,不要錯過了!”
方浩然微微一笑,旋即在葉凡眉頭輕輕一點,葉凡整個人只覺得好像是炎炎夏日被一壺冰水澆了個透心涼,頓時如醍醐灌頂,盤坐了下來,在他的懷中,一顆碧綠的菩提子正在一閃一閃。
“菩提子,是個好東西!”方浩然微微頷首,卻沒有搶奪。
天地間仿若有莫名的軌跡浮現,形成繁複深奧的規則與秩序,衍生出神秘的紋絡與圖案。
拙峰,返璞歸真,在演化道與理,整座山峰便是一部經書,需要與之相應的心境才能捕捉到流轉而過的神秘軌跡。
葉凡也是靠菩提子悟道,才能得到九秘。若是不能符合那種心境,即便方浩然是大聖,也得不到九秘。
不過,方浩然還有一樣比菩提子更適合悟道的東西。
他取出了三枚樹葉,碧綠晶瑩,上面有各種圖案和神秘的符號在閃爍。
不是別的正是方浩然在不死山中得到的悟道古茶。
方浩然以道為火,悟道古茶嫋嫋生煙,整個人漸漸陷入了一種奇特的狀態。
“大成若缺,大盈若衝,大巧若拙……”
這是拙峰的心法,乃是古之聖賢所創,方浩然雖然用不著修煉,但是拿來跟自己修煉的心得相互印證,也是頗有心得。
忽然,一種莫名的道韻在流轉,顯得無比神秘,與拙峰的古樸心法相比,有很多不同。
沒有聲音傳來,沒有波動盪漾,有的只是一種奇異的神韻,在拙峰之巔顯現。
茶杯中的茶水微微的沸騰起來,茶葉翻滾,嫋嫋的茶香霧氣縈繞,在半空中化作各種形態,宛若活物。
整座拙峰,古意盎然,像是穿越時空,歸回到了萬載以前,如荒山野嶺,似從未被開發過,比現在還要普通,但卻有一自然的氣息在流轉。
遠處的那些主峰上,很多強者在眺望,遠觀拙峰的奇異變化,不少人露出了吃驚的神色。很多主峰的強者都意識到,拙峰將要真正的崛起了,且很有肯能會出現一位大能!
方浩然的眸子,由光燦到灰暗,由生機到空寂,然後再逆轉,與這些莫名的紋絡在一同變化,捕捉它們的軌跡,與它們共同演變。
最後,方浩然的心神似乎跳出了軀體,與萬物融合在了一起,觀看生生滅滅,最後又上入九天,遙看星辰,下入九幽,傾聽大地的唿吸。
方浩然的心跳契合著大地的脈動,神念不受控制,跟隨著道的軌跡穿越了無盡的時空,突然出現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在拙峰下面,有一方無盡的空間,這個空間彷彿不在人世間,似乎超越了古往今來。
空間之中,有一個無比古樸的五色祭壇,一道白色的身影緊緊的躺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