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牆建了三尺多高就停了下來,建牆的勞力被安排開始在牆外挖壕溝,原本計劃挖四尺深的壕溝,可以讓人在溝裡彎腰跑動,沒想到剛挖了不到三尺,底下就開始出水,無奈只能在壕溝外側壘土增加防禦高度。
有鐵鍬、羊鎬等鐵質工具幫忙,壕溝的挖掘進度還算可以,全莊的勞力一起動員,基本上一天能挖一圈。
挖了五圈就被陳遜叫停。
接著是用木頭製作大型拒馬,不過這些拒馬不是放在陸地上的,南方缺碼,廣州廂軍只有一都馬軍,不足為懼。陳遜讓人將拒馬綁上石頭扔在陳家莊四周的河裡。
凡是扔了大型拒馬的河只能通行小舢板,不能過大船,否則就會立即擱淺,甚至被拒馬將船底破洞。
到了二月十日,距離廣州最近的潮州、泉州、福州的支援相繼到達,這些分部將自己大半的守衛力量都抽調了回來,為了支援陳家莊,還暫時性的收縮了貿易規模。
基本上每個分部都派回來五十人左右,帶兩艘武裝商船,使得陳家莊的兵力規模達到了四百人。
之後的幾天,溫州和澎湖的支援也到達了陳家莊。
溫州來的人不多,也是五十人,澎湖就厲害了,柯雷不僅帶回了十艘中型戰船,十艘小型戰船,還帶回了三百人的陸上戰力。
“都是老手,紀律上肯定不及親衛,可膽魄絕對不差。”柯雷這樣介紹自己帶回來的陸戰兵。
“你帶這麼多人回來,澎湖那邊穩得住?”陳遜擔心的問道,澎湖算是陳家莊的退路之一,可不容有失。
“不穩定的因素都在這裡了。”柯雷賊兮兮的笑道。
陳遜明白了,窮兇極惡、罪大惡極的海盜肯定都已經被處決,剩下的那些罪不至死,又敢打敢拼的海盜都被柯雷帶到了這裡,留在澎湖的都是“老實人”,算上這段時間過去的陳家莊莊民,從大陸上購買的長工,島上原來的海盜土著佔比降低,也就穩定了。
“行,我安排人對他們進行紀律訓練,你這次做的很好。”陳遜表揚了一句。
時間到了二月十五日,廣州那邊終於開始動了。
果然如陳遜所料,樂志臨死之前交代的戰力資訊都是經過誇大的。
此次對陳家莊作戰,廣東的禁軍竟然沒有出動。
禁軍屬宋庭直轄,定期輪換,將兵都不是廣州本地人,所以都監不敢明目張膽的指揮這些人為廣州官員謀私,最多讓他們對廣州官府調動廂軍的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一下就減輕了陳家莊一半的壓力。
不過有禁軍守廣州城,廂軍也就可以傾巢出動了,且根據周邊幾縣的動靜,每個縣也出動了兩百人向番禺(廣州附郭縣)會合。
各縣與番禺都有水路連線,兵力匯聚速度很快,有前面半個月的籌劃,幾個縣和廣州的動員基本上同時進行,到了十八日,所有的兵力全都匯聚到了番禺。
這天,陳遜召集陳家莊所有的管家、水陸軍官開會。
“此次來犯之敵總共有步兵三千六百人,水兵兩千人,其中廂軍八百,縣兵一千四百,輜重兵一千兩百人,巡檢司大小戰船百艘。”
這些數字都是探子探查的大概數字,有差距也就是上下錯一兩成。
“按照船隻規模,敵人肯定會選擇先走水路,在接近陳家莊的時候再讓步兵上岸,水陸夾擊。”
因為探子沒有探查到大量的騾馬,所以陳遜判斷敵人會走水陸,補給也是從水陸走。
“截至目前,我們陳家莊有陸上戰兵八百人,水上戰船三十艘,敵人兵力是我方三倍有餘。”
“大家對此次作戰有什麼建議,大膽說。”陳遜想要集思廣益,萬一有人說出來個好主意,就是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