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漸漸地林楓也對陳敬瑄的身世感興趣了,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
“哎,可憐那張氏,自從嫁給陳敬瑄之後,每一天的好日子!”李皇叔嘆了口氣說道,接著他搖了搖頭才接著往下說:“張氏跟著陳敬瑄過了十八年,沒有過過一天的好日子。十八年之後,陳敬瑄因為田老賊的關係,混入了官場!雖然當時只是一個縣城的小吏,但是起碼家中吃喝不愁了!之後的日子裡,陳敬瑄憑藉自己聰明伶俐的頭腦,加之田老賊的關係,簡直可以說是平步青雲,在半年內便升到了刺史一職!而後沒兩年,便在田令孜的大力舉薦下出任了劍南道節度使一職!”
“然後陳敬瑄就拋棄了張氏,是不是?”林楓想著以前看過電視劇裡的狗血劇情,插話問了一句。
“沒有,陳敬瑄夫婦可以說是非常的恩愛,即使是在最窮苦的時候!”李皇叔擺手再次否認了林楓的想法,然後使勁的抽了一口煙,緩了口氣才繼續說:“世事無常,天災不可避免啊!就在陳敬瑄出任劍南道節度使一職的聖旨下達到陳敬瑄的手裡之時,早已因多年勞累過度、臥床重病半年的張氏過世了!”
聽到這裡,林楓也不禁暗暗為張氏的遭遇有所嘆息,過了大半輩子的勞苦生活,在即將飛黃騰達之時,卻早早過世。林楓緩緩搖頭嘆道:“這張氏果然也夠命苦的,在富貴之日降臨的當天死掉,確實有些可惜了,哎!”
李皇叔也觸景生情般的搖了搖頭,又轉眼看了一眼帳外,語氣沉重的嘆道:“哎,可惜了!”說著李皇叔伸手揉了揉臉,低聲對林楓說道:“其實,曉紈和曉楓的母親,不是因為生曉楓的時候難產而死。。”
“啊?”李皇叔簡單的一句話,如平地炸雷一般,驚了林楓一個激靈,連忙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問道:“那怎麼?”
李皇叔淡然的看了林楓一眼,似乎林楓這樣的反應在他意料之中一樣,然後他將最後一口煙抽完,將菸頭隨意的丟在地上,片刻之後,才緩緩的吐出一口青煙,語氣平淡的對林楓說:“當時我們被追殺,其實在路途之中,曉楓就出生了!可那個時候,根本沒有時間,更沒有可能去找大夫來照顧!所以,曉紈的母親就那麼一直頂著身子,直至半個月後我們安全了。當時是深秋季節的凌晨,在臨時休息的一顆楓樹下,曉紈的母親才奄奄一息的拉著我的手,對我說出了她生命中的最後的一番話。”
“什麼話?”不得不承認,李皇叔的故事深深勾引起了林楓的興致。
“第一,給曉紈找一個好男人。”李皇叔說話的時候深深的看了林楓一眼,接著才又說:“第二,把曉楓撫養成人,永遠不要再參與到皇室之中。最後閉眼之前,他母親還死死的抱著懷裡的曉楓,對著傍晚的天空念道‘拂曉風起,殘月將落’,曉楓的名字即由此而來。”
聽著李皇叔的敘述,林楓眼前似乎出現了一副畫面。。。
在深秋季節的凌晨,野外的楓樹林邊上,一顆較大的楓樹之下,靠著一名奄奄一息的美貌女子,懷裡還抱著一個剛剛出生只會大哭的嬰兒。
女子面前一名俊朗的青年跪在他的面前,憐愛的伸手緊握著女子那柔若無骨的纖纖細手,臉上的痛苦表情盡顯無遺。
在女子的身旁,還跪著一個兩歲左右的女孩,雙手緊緊死抓著女子的衣服,滿臉的淚水,口中不停嗚咽地喊著母親,母親。。。
女子在蠕動幾下早已蒼白的嘴唇之後,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氣,才將頭稍微扭轉抬起,將那驚世駭俗一般的絕美臉龐正對向空中的那輪殘月,似乎想要用自己的美貌將其比下去一般。
女子兩眼無神的盯著遠方空中的那輪殘月看了半晌,口中有氣無力地喃喃細語道:“拂曉風起,殘月將落。。。”
如此一副淒涼冷落的畫面,就像是在林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