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生個孩子好不好?”曾經,他溫暖的大手執起她的小手,望向她時眼底的柔情濃的化不開。
——“我想要個女兒,一個和你一樣漂亮的女兒。”曾經,他從背後抱著她,兩個人緊貼著躺在床上,耳邊都是他的濃情蜜語,纏綿悱惻。
一切,都只是一場華麗的美夢嗎?好殘忍!猶記得當時的心境,甜蜜而幸福,一心認定身邊的人便是自己攜手一生的伴侶,將他當做自己生命的全部,以為人生再不會有任何災難和意外。
可是呵,夢還是醒了!碎了!她如今還懷著他們共同孕育的孩子,兩個人卻早已隔著血海深仇,甚至不久後,他將徹底離開她的世界,這世上從此再沒有東方瑾夜這個人!那她曾經愛的人又是誰?只是一抹虛幻的記憶嗎?那些幸福的過往又有是什麼?只是南柯一夢嗎?
慢慢抬起手,伸向空中,觸控到的只有冰涼的空氣。沒了,真的什麼都沒了,那些有關愛的所有記憶,都早已化作過眼雲煙消失不見了。從此後,那個男人只活在她痛苦的記憶裡!
許願緩緩收回手,眼神呆滯的看著自己空空的掌心,突然張開嘴巴嚎啕大哭起來,大滴的淚珠成串的滾落,在暗夜裡晶瑩更勝。
東方瑾夜,他像不像一根毒刺?在她毫無警覺時根植在她的內心裡,她是那樣篤定他是與自己心臟契合的一部分,全身心的接納他。豈不知,對他的愛每深刻一份,毒刺就刺入一分。直到現在,狠心將他從心裡連根拔出,才知道自己早已中毒太深,即便血流不止,痛不可抑,可心早已被他腐蝕。
“二小姐!”門外傳來敲門聲,緊接著是傭**媽緊張的聲音,“您在裡面沒事吧?是不是又做噩夢了?”
許願不答她,扯過被子蒙上頭,死死的咬住唇,不讓自己發出嗚咽聲,眼淚卻還是成串的掉下來。
“唉!”聽裡面沒了聲音,傭**媽嘆了口氣。別人或許不清楚,可伺候在二小姐身邊這麼多天,她明顯覺出了她的改變。她變得冷漠,變得沒了喜怒哀樂,她就像是一個被人抽去了靈魂的布娃娃,精神也越來越萎靡,如果再這樣下去,她的狀況恐怕會越來越糟。傭**媽無奈搖了搖頭,轉身下了樓。
許願躲在被子裡,眼淚流成了河,胸悶的也像是上不來氣,只能張大嘴巴大口的喘息。她決定了,明天,她要帶著寶寶去見東方瑾夜最後一面。她就算再恨他,可寶寶是無辜的,她不能讓寶寶錯過見它父親的最後一眼。
想是一回事,下定決心做卻又是另一回事,許願在家心神不寧的呆了一天,直到時間接近下午,她才下了決心,換了衣服匆匆出門。她不想用家裡的司機,不然所有人都會知道她去看了東方瑾夜,東方瑾夜是殺害爸爸的兇手,她不想別人看她的眼神都帶著怪異。
豈知,她一出門便愣住。
司徒本堂像是已經等在門口多時,看著許願呆呆的表情只是一笑,伸手開啟身邊跑車的車門:“我早知道你會想看他,走吧,上車。”
許願不說話也不動,只是有幾分疑惑的看著司徒本堂,似乎是想探究他的話有幾分真假。在她眼裡,司徒本堂就是名副其實的花花公子,玩女人倒像是他會做的事,怎麼琢磨都和雷鋒掛不上鉤。
“還愣著幹什麼?快上車啊!”司徒本堂見許願不動,連聲催促著她,“我知道你不想用家裡的司機,才好心等在這裡帶你去。怎麼,難不成你還想自己去外面打車啊?哎,許願,我說你這女人對自己怎麼那麼不負責啊?就算你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你肚子裡的孩子考慮吧?你的身體情況你不知道啊?還準備一個人瞎往外跑!”
許願白了司徒本堂一眼,開門上車,感覺跟司徒本堂實在沒什麼好說的,她乾脆悶著頭一聲不吭,心裡想著等會和東方瑾夜見面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