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蔞死命搖頭,淚珠兒按捺不住地滾出一連串。
時軍不改面色,伸出厚實的手掌,撫著她的臉。
“為何哭呢?心虛?”
“別問了,別問了,求你別問了。”
“你為何迴避問題?難道……他們說的……全是……真的?”
休蔞抱歉而愧疚的地看著時軍,似是默了一切。
“我要你親口回答我,我不要你可憐兮兮的眼神!”
時軍怒吼。
休蔞的眼淚像山崩般地洶湧而出,繼而趴在牆上大哭。
時軍臉色鐵青,幾乎要發狂,但他努力地捺住性子,冷冷地說:“脫掉衣服。”
休蔞一臉愕然地回頭看他。
“脫掉衣服!如果你愛我,脫掉衣服把一切獻給我;如果你是清白的,脫掉衣服證明給我看!”
休蔞揪住衣服,驚懼的看著他。“不要,時軍,你是在開玩笑吧?不要……”
時軍一個簡步跳向緩緩移避的休蔞,將她一把抱住,她全身顫抖著。時軍凝視著她恐慌懼怕的臉,伸手輕輕將她高領的套頭線衫扯開。
她驚得拉回,大叫:“不要,不要,求你不要。”
“為什麼?你不愛我?你……家怕?怕什麼?怕羞?還是怕你身上新新舊舊的吻痕被我瞧見了?”
他氣惱而衝動地拉扯她的衣服,她則死命地拉回、躲開,兩人扭扯在一塊。
“這也不是我喜歡、甘願的呀!”她終於招供了。
時軍停住了手,愣望著她。她抹抹淚痕,理著衣服。
“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她緩緩地說著,“還是……讓大夥兒發現了。他們……說得沒錯,我……是總經理的情婦。”
“情婦”這兩個字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這是他最不願聽見的答案,卻也是唯一而真實的答案;即使心裡早巳明白了一切,仍舊不免受傷。他深吸了口氣,硬將那股痛楚按捺下去。
“你怎麼這樣*?你什麼不好當,要當人家的情婦?你若真是那麼愛他,他也愛你,兩人為何不結婚?叫他離婚呀!反正他不愛他太太嘛!你何苦過這種見不得人、沒有名分的日子?讓人在背後指指點點好受嗎?井……休……蔞,你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我真的不懂你,而現在……我也不想懂了。”他拖著疲憊的身心、慘痛的心情,以及沉重的腳步離去。
她奔向門口攬住他,淚眼汪汪的。“不要走,時軍,不要走,我愛你,我愛的是你。”
時軍狂而怒地一陣笑,笑得多麼痛,笑得多麼諷刺。
“井休蔞小姐,我們的遊戲已經結束了,你還玩不夠嗎?你……這……小……淫……婦。”
休蔞被他的尖酸諷語刺得一身傷,但她不怨,畢竟是自己傷他在先,他受的傷比她重上千百陪呢!她流了幾滴淚,硬是不離開門前。
“求你,別走,聽我解釋。”
“解釋?你想用你的美色、你的甜言蜜語再解釋什麼?不用了,井休蔞,你省省吧!留著哄騙你的經理情人吧!用在我身上是浪費了你的時間。我不多金,也沒有金屋可以藏你,我有的僅是一堆爛感情。”說完,時軍用力地推開她,忿忿地逃離。
休蔞沒站穩,被推倒跌坐在地上。她就這麼坐在地狠狠地哭了一場,哭的不是跌跤的疼,而是心的疼。
奪門而出的時軍並沒比休蔞好到哪去,他的臉上不知不覺地佈滿了淚水,像只敗的仗的狗,倉皇地逃到新公園,獨自坐在陰暗的地方悶哭。沒想到,竟又碰上不識時務的同性變者求愛,心情爛透了的他,正好將氣一併出在這位仁兄身上,把人家打得鼻青臉腫直討饒。
時軍稍稍清醒後,有著些許的抱歉與不忍,從口袋掏出幾張銷票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