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訕訕笑笑,輕聲關心了蘇錦幾句,便目送蕭家一行離開。
十指攥入雙拳,段竭仰頭環顧四周,見大多數人依舊在向這邊看著,嘴角不由一勾,知道不論他們是否有回應,蕭家已經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劃入了自己的羽翼,攥緊的雙手,也慢慢鬆開了,背入身後的掌心被清晰連出一道白痕。
此時場中之人基本上都還沒走,而這些視線基本上都是集中在蕭家人身上,夜弁星站在場邊,始終遺世孤立般站在那兒,不發一言。蕭家人一個個越過他,連個招呼也沒打,而蕭無良更是在路過他的時候狠狠啐了一口。
“懦夫”
夜弁星始終神色不變,仿若無喜無悲,無慾無求。
唯在蘇錦路過之時才微不可聞地說了聲謝謝。
蘇錦腳步一滯,抬起頭來看他,“如果我沒有上去,你要怎麼辦?”
夜弁星沉默片刻,隨即垂音答道,“十里紅帳抬轎相送,自此山高水遠,再不覬他人婦。”
蕭無悔的輪椅轆轆而過,撫在耳根髮梢的手指,骨節頓為一僵。
咬牙嗤笑,蘇錦打心裡替他感到悲哀,更多的卻是濃烈的失望,“你連容山都不及。”
夜弁星慘白一笑。
待蕭家一行漸次遠去,夜弁星這才收回自己的視線,再次挺拔於天地間,指揮各方部隊依次維持秩序,等到所有人平安離場再無人鬧事之後才帶隊離開,一個人轉向親王府,一人一馬,背影踽踽,被正午烈日塗地模糊不清。
“爺爺,為什麼三皇子沒有來?”上車之後,蘇錦才把自己心裡的疑問說出來,她清楚地記得帝君周身的座位上只坐了三個人,如今都見過,卻惟獨少了個三皇子。蕭家如今因她這一戰,勢必會被牽扯入帝國奪嫡之爭,雖這是早晚的事,但導火索畢竟是自己,於是更加上心,只希望能在夾縫中試圖尋到一個相對安逸的環境,以求生。
她是真的不願害了蕭家。
蕭鼎笑著點點頭,此戰之後,哪怕自己的孫子能把天捅出個窟窿來,他也不覺得大驚小怪了,想著日後局勢,也覺得該跟他說一些朝中事。
“三殿下年幼之時母妃去世,那時帝君還是親王,正處於奪嫡的漩渦之中,帝君感念其情分,答應讓三殿下段淇奧遠離宮廷傾軋,因此秘密送了出去,至於送到了哪兒,各處猜測不一,甚至有人曾拜請夫子奕推演,得出的結果是依舊活著,再近一步,卻不肯說了。如今他在哪兒,也恐怕只有帝君知道了。”
蘇錦點頭,正待思索,忽而下腹一陣熱流,面容又是一僵。蕭無良大笑蹂躪她的腦袋,“你動來動去做什麼,什麼都不懂還學大人裝深沉,怎麼,凳子上有釘子?”
“不,不是,我就覺得這一身血蔫蔫乎乎怪難受的……”蘇錦訕訕笑笑,怎麼看怎麼假。
馬車剛剛到蕭府正門,也不待長輩先下車,蘇錦一個俯衝便跳了下來,在所有人的詫異中一陣風似的跑回了自己的院子。
“三……”銀杉見自家少爺一身血跡被嚇了一大跳,還沒上前就見他衝進了下人使用的茅廁,頓時鬧了個大紅臉。
茅廁裡忽而一陣哀嚎。
銀杉:銀桐,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銀桐:……
話說夜弁星一路跑馬回府,講馬匹交予管家後跺入習武場中,平靜交代,“酉時叫我,有人來拜訪就說我不在。”說著轉身進了院落,這裡是夜弁星平日習武的地方,更是懷沙親王府中禁地,管家即可會意,將園中之人全數趕了出去,小心替他關好了院門。
夜弁星吞了口氣,這才利落地脫掉自己的上衣,軀幹之上一層累著一層的刀疤堆疊起來,這全是戰場上落下的痕跡。
用涼水澆下草草衝了個澡,夜弁星這才開始練功,不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