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顯見是對天一教有所不滿,正要解釋一二,白大官人已經將那杯酒一飲而近,杯子一摔,又冷冷道:“約已赴過,酒也飲了,在下告辭。”
“哎?”
白大官人摔杯之舉,顯然是有些大不適了,白衣劍卿卻不及計較,見他要走,一時情急,身形一閃攔住了白大官人。
“你要做什麼?”
白大官人連退三步,做出警惕的神情。原來,他心中對白衣劍卿大有懷疑,以為多半是鴻門宴,未進門前就暗地裡四下觀察,雖說沒看出可疑處來,可心中仍是不敢大意。白大官人到底還有些年輕氣盛,不肯食言爽約,又不想跟白衣劍卿這個視之為敵的人相交,所以這才有了飲酒摔杯的一幕。
原來他竟不信我。白衣劍卿是什麼人,一看白大官人的神情,便能猜出七、八分來,原先見著白大官人時的欣喜盡數脫去,一時間倒有些黯然。只是他天生一張笑面,看在白大官人眼裡,不知他心中黯然,反倒覺得他面上笑容詭異,不知會有什麼陰謀詭計,更是小心防範了。
白衣劍卿眼見他如此神色,更是意懶,罷了罷了,他雖有心相交,但對方無意,也不能強求。想到這裡,他舉起手中酒杯也一飲而盡,道:“在下並無歹意,今日能與白大官人共飲一杯,也是……”
他正要說出幾句場面話,把眼前緊張的氣氛圓過去,驀地耳邊傳來一聲巨響,打斷了他的話,巨響震得整個清風樓都搖晃不已,窗外,人群中頓時傳出一陣陣驚嚎。
“不好!”白大官人的位置正靠近窗邊,這一震突如其來,習武人的習慣讓他第一個撲到視窗,正好看見有一輛載滿了貨物的馬車,前面的兩匹馬受了驚,竟在滿是人群的大街上狂奔起來,已經有不少人被馬車撞倒,還有被馬踏傷的。
白大官人向來俠義自居,自然不會眼睜睜看著,二話不說他就從視窗跳出,直奔馬車而去,瞅準時機,坐在其中一匹受了驚的馬背上,試圖控制住亂奔的馬。可是那馬車是兩匹馬拉著,他制住其中一匹,另一匹卻受驚更甚,馬車在這兩匹馬的拉扯之中,搖晃起來,幾乎就要散架了。
白衣劍卿見情況危急,腳下一點,也向馬車掠去,騎到了另一匹馬的背上,一拉韁繩,腳下用力夾住了馬腹。白大官人望了他一眼,兩人倒似心有靈犀一般,同時發力,兩匹馬幾乎是一起停下了來。
“多謝!”白大官人抱了抱拳,這時他看白衣劍卿的眼神倒不像先前那麼拒人於千里了。
白衣劍卿心中竟又高興起來,正要說話,又是一聲巨響傳來,白大官人臉色一變,低喊一聲“惜玉兄”,腳下一蹬,卻是往巨響聲傳來的方向掠去。
季惜玉!白衣劍卿被白大官人這一提醒,猛地醒悟過來,這聲音,分明是季家火器爆炸的聲音。來不及細想,他緊隨其後展開輕功從屋頂上飛掠而去。
相隔不遠的另一條街,此時已經是一片狼藉。各種不同的貨物散亂在地上,有一些布帛甚至燃燒著,幸運的是這條街上沒有住家,只有一個一個為了集市臨時搭起來的貨攤,相互間隔得遠,並沒有讓火蔓延開來。大街上此時已經空無一人,大抵是見勢不妙,連貨也不要了全跑了。
白大官人一來,就看到滿地狼藉的大街上,五個人影正在打鬥,被圍在中間的,正是他的好友季惜玉,此刻季惜玉已經完全落在了下風,給那四個人逼得連火彈都無法打出來了。
“惜玉兄,我來助你。”白大官人一揮手中的玉扇,加入了戰圈。
“喲,又來一個漂亮小哥兒,嘖嘖,姐姐來疼你。”
圍攻季惜玉的四人中唯一一個女子,一看清楚白大官人的臉,眼前頓時一亮,笑容也變得淫蕩起來,主動迎上白大官人。
這四人不是別人,正在白衣劍卿正在尋找的四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