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著嘴角輕嗤一聲，&ldo;你們這是得有什麼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才能讓她用自己還沒有出生的孩子的命做籌碼，你如果是一個母親，你會為了報復陷害別人，用自己孩子的命去賭嗎?&rdo;
我眼底發紅，垂著眼簾，輕輕搖了搖頭。
那警察停下轉筆的動作，調整了個坐姿，歪頭看向我，目光陡然凌厲，&ldo;既然你不會這麼做，那你為什麼覺得姜小姐會呢?你知不知道，你的行為已經構成了故意傷害罪，姜小姐的家屬完全可以起訴你!&rdo;
&ldo;什麼鬼邏輯?你該不會是個智障吧!&rdo;筆錄室的門忽然被人從外面踢開，秦斐然單手抄在風衣口袋裡朝我走過來，一把將我從椅子上拽起來，目光冷漠淡然地看著那警察道：&ldo;因為顧唯一不會拿自己的孩子來陷害報復別人，所以姜曉程也不會?這兩者之間有半毛錢的因果關係嗎?&rdo;
&ldo;按照你剛才的邏輯，那我是不是可以說，因為隔壁那個殺人犯殺了人，所以你也殺了人?……講話是要負責任的，否則我們也完全可以以誹謗罪起訴你們警察局!&rdo;
警察一愣，忙站起身，&ldo;你誰啊?誰讓你擅自闖進這裡的!&rdo;
秦斐然將我攬在她身後，語氣平靜道：&ldo;我叫秦斐然，是顧唯一的朋友!&rdo;
&ldo;秦斐然?&rdo;那警察似乎聽說過秦斐然的名字，面色稍微緩和，&ldo;可就算秦小姐你是名人，那也不能區別對待，做錯了事情就要承擔後果和責任!&rdo;
說著，那警察將桌子上的膝上型電腦螢幕轉向我和秦斐然，手指移動滑鼠在播放鍵輕輕敲動了一下，&ldo;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咖啡廳的監控影片我們拿到了，從監控影片來看，當時確實是顧小姐將程小姐推下去的!&rdo;
&ldo;監控影片?&rdo;秦斐然環抱著雙臂，眉眼凌厲，滿身冷清淡然的氣息，她看都沒看電腦螢幕一眼，扯著嘴角冷笑道：&ldo;有時候，眼見也不一定為真，你沒聽說過&l;借位&r;這種東西嗎?如果對方是有心陷害栽贓，當然要做好萬全的準備，畢竟做戲要做全套!&rdo;
聞言，那警察沉思半晌沒有說話，為難地皺了皺眉，&ldo;現在你們雙方各執一詞，我們警察也很難辦，你們說是姜小姐自己從樓梯上摔下去的，然後故意栽贓給顧小姐，可是沒有證據啊，姜小姐的家屬說是顧小姐把姜小姐從樓梯上推下去的，從當時的監控影片來看，姜小姐摔下樓的時候，顧小姐確實伸手了……&rdo;
我混沌恍惚的腦子裡一個激靈，從秦斐然身後站出來，紅著眼眶喊道：&ldo;她突然從我身後衝出來，我原本以為她想把我推下去，所以下意識地往旁邊躲開了，沒想到她是要自己跳下去，我當時伸手是反應過來之後，想拉住她的，可是晚了一步，沒有拉住!我發誓，我真的沒有推她!&rdo;
&ldo;你說你沒有推姜小姐，可是現在已經證據確鑿，你再怎麼狡辯都無濟於事，如果姜小姐的家屬以故意傷害罪起訴你，法官是不會聽你發誓的!&rdo;那警察依然用一種看神經病一樣憐憫的目光看著我。
我倏地握緊垂在兩腿邊的手指，幾乎要抓狂地摔了桌子上的水杯。
&ldo;砰‐‐&rdo;的一聲。
筆錄室的門再次被人十分粗暴地從外面踹開。
唐鈺雙手抄在褲子口袋裡，像個小痞子似的走進來，十分隨意地往桌子上一坐，耷拉著半條腿，眼簾微垂，唇角輕揚，修長白淨的手指把玩著桌上那個玻璃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