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嫉恨不甘卻又無能為力的悲哀辛酸。
其實本質上我們是同一類人,但不同的是,我比陳曉琳決絕果斷,拿得起、也放得下,我不認命,而且我比陳曉琳幸運,我遇到了喬盛年,那個把我寵成孩子的男人。
胡杏兒結婚時,曾經說過的那段話讓我深有感觸,&ldo;我的前前任和前任都很棒,他們一個教我做溫柔的女人,一個教我做成熟的大人,但我最喜歡現任,他教我做回小孩。&rdo;
於我而言,梁澤陪著我長大,陪了整整七年,讓我成為那個成熟淡然的顧唯一,處變不驚,臨危不亂,而喬盛年卻在短短半年時間裡教我做回了小孩,因為有依靠,恃寵而驕,所以敢不顧一切地往前沖,哪怕跌倒了,也能勇敢歡快地爬起來繼續往前跑。
仿若有底氣,就擁有全世界。
而陳曉琳,她沒有後路,退無可退,更沒有遇到那個能為她遮風擋雨的人,最可悲的是,她放不下,終於被殘酷冷血的現實生活逼成了現在這副模樣,所以她不敢光明正大地將自己的軟弱不安暴露出來,只能戴著好幾層早已長進皮肉裡的面具,表面風光無限,內裡鮮血淋漓,生怕走錯半步,前面等待她的就是粉身碎骨的萬丈懸崖。
何其可悲的是,又有多少曾經天真無邪的女孩子正在漸漸變成陳曉琳這副樣子,因為她們每個人身後都站了一個&ldo;梁世城&rdo;!
被逼無奈,終於變成了她們曾經最討厭的樣子!
我忽然有些同情起陳曉琳。
――
陳曉琳本就理虧,加上警察又存心袒護我,最後這件事情只能不了了之。
臨走之前,我從包裡掏出一張工商銀行的卡扔在會議桌上,看著梁澤,語氣平靜客氣地說道:&ldo;這是三年前你讓我辦的那張銀行卡,我前幾天收拾東西時翻出來的,密碼是你的生日,卡裡面有這三年梁氏股票分紅的錢,差不多六百二十萬,我半毛錢都沒有動過,還給你,還有那百分之八的股份,找個時間,走下股權轉讓流程!&rdo;
&ldo;唯一,等等!&rdo;我剛往前走了一步,梁澤忽然伸手抓住我的手腕,我下意識地轉過身去,眉稍微挑。
梁澤抿唇,他看著我的目光還是一如既往得深情專注,只是那雙漆黑沉沉的眼睛深處裡,卻再也看不見當年乾淨純粹的少年笑意。
&ldo;我們談談!&rdo;他說。
&ldo;我們之間應該沒有什麼可談的了,就這樣吧!&rdo;我面無表情地甩開梁澤的手,毫不猶豫地往會議室外走去。
梁澤皺眉,&ldo;三分鐘!&rdo;
我腳步微頓,梁澤徑直走過來,不容分說地牽起我的手指往他辦公室走去。
進門落鎖。
我眸色微微錯愕。
梁澤帶著我走到沙發旁,不等我推開他,他就適時地鬆開了我的手腕,脫下西裝外套掛到衣架上,然後從桌上拿了一瓶奶茶,擰開瓶蓋後遞給我。
我不動聲色地看了他一眼,站在原地沒有動,也沒有伸手接那瓶奶茶。
我以前口味很重,酸甜苦辣鹹都喜歡烈的,就像是一種毒癮似的,對極端的味道有種特殊依賴,每當被噩夢驚醒,心裡感覺恐懼不安時,就要用那種近乎於變態的味道來麻痺自己。梁澤深知我的喜好,所以總是在辦公室裡放幾顆檸檬和幾瓶這種甜的齁嗓子的奶茶。
可這半年多,我的口味已經逐漸被喬盛年改過來了。
或者說,喬盛年給我的安心感遠比極端味道來得更強烈。
&ldo;謝謝,早就已經戒了!&rdo;我轉身坐下,低頭看了眼腕錶上的時間,&ldo;說吧,我還有事兒,要趕時間!&rdo;